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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ai我家(大女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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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摸他通红的额头,又感受了下自己的体温,然后我把额头放下去,我的脸贴着他的脸,妈妈好烫,像家里冬天的暖手袋那样焐着我,可现在是夏天。

    那个暑假妈妈没法带我去公墓,我父亲没有战死,所以不能在烈士陵园下葬,他没有回伊美去,因而也没法落脚家族墓地。我本来坐在病床下面,妈妈看起来很累,我便睡到他身边去,他睁开眼,用没插针管的那只手抱我,担心我撞到床沿,打着点滴的另只手护住我额头,我夜里睡觉有时会滚下床,妈妈都是这样拦着我的。我吃太多冰淇淋拉肚子打吊针的时候要和小熊一号呆在一起,它这回没有来,那妈妈就和我呆在一起,针水便会快快地走了。

    我不准自己睡着,比针水测量器叫得还早,有人靠近我就会凶恶地瞪他,输完第一天液,所有护士都怕我,她们一开始还会逗我,夸我,后来见到我避之不及,我很满意,这样一来,不再有人能伤害妈妈了。当天晚上我们准备离开,有个医生巡房撞见妈妈,马上左脚绊右脚地退出去,安排妈妈去隔离病房,我们就这么被留在医院。爸爸隔天早上到的,此前我听到很大的风扇声从天上经过,因此醒来,妈妈蹙眉沉睡,他一定很不好受,我接一杯水,贴着他脸,想给妈妈降温。

    “...谢谢你,蔓蔓。”他醒了,他的睫毛好长,我小心碰着,他条件反射眨了眨眼,精疲力尽地向我展示一个微笑。

    我的妈妈好美,我长得像不像他?

    爸爸这时候打开房门冲进来,风风火火,气势汹汹,我察觉到妈妈有些害怕,紧攥着我的衣袖。我爸爸当时马上三十岁,健壮得像头大狼,却两步扑进病床,抱住妈妈就开始痛哭,差点把我挤下去。

    这个夏天过后再十个月,我的弟弟许心木,和妹妹许心卯出生了,他们出生时丑得像被雨淋湿的小猴子,等他们长得白白胖胖头发褐黄了,我发现许心木的鼻子像爸爸,许心卯的嘴巴像爸爸,总之他们都和爸爸有着一样好看的瞳孔颜色。而我的颜色既不属于爸爸,也不来自于妈妈,他们哄两个小孩睡觉时我非要冲进去大喊大叫,我要把他们吵醒,让妈妈看到这两个小怪物有多烦人,哭声有多难听。

    妈妈拉住我,让我靠着他,他刚生产完,身上还有奶香味,但不敢动腰,怕撕裂缝合线。蔓蔓比他俩都浑。他说着,又刮刮我鼻子:可是我最喜欢蔓蔓。

    爸爸忙弯腰捂住摇篮里两个小孩儿的耳朵,说妈妈偏心啊偏心。

    但如今我觉得妈妈确实待我更好,甚至爸爸时常也会朝我倾斜,我说出这句话,就越发觉得自己身上的偏爱不是没有理由的。

    爸爸很粘妈妈,无比粘,我嫌弃他抢占陪伴妈妈的时间,他同样嫉妒我。妈妈不同意我上家教课,爸爸只好每天早上骑着摩托送我去五公里外的公立小学,他摩托声太张扬,引擎一响,整座学校都知道公主又迟到了,我挂不住脸,尖叫着同他“商量”让司机接送我,他不同意,说我们家走的是亲民路线,不能摆架子,我学电视剧里英雄好汉那样:嗬——呔!以表不屑,被他抓着往天灵盖上喂了个爆栗。他喜欢这张摩托车超过喜欢我,我一度是这么认为的,有段时间我不愿正对他坐在后排,就赌气倒坐,与他背靠背,觉得车屁股上这跋扈的大储物箱不错,正好够我放米粉餐盒,直到有回他刹车刹急了,米粉汤灌进我头盔里,他不敢轻易给我摘头盔,摩托车一路开去医院,等皮肤降温了才拿下来。以至于我下颚上有道小疤,我跟杨宛兰说是打架打来的,她不信,于是我第二回告诉了她这个实情,她咯咯地笑,胸前两只雪白兔子都笑得乱颠,我压住她,后面就捉兔子去了。

    但彼时,我妈妈看到这条疤和我通红的脸,气得甩爸爸耳光,他们吵架了,他们很少很少吵架,因为尽管爸爸会使妈妈生气,但他从不与妈妈顶嘴,他对妈妈的包容与宠爱让妈妈把大火熬成小火,最后熬得他都忘记为什么发火。然而至于那一回,我脸上的疤似乎并不是最根本的原因,阿姨急忙进来抱我,妈妈砸东西,摔东西,噼里啪啦,很恐怖,这是我印象里他发火最厉害的一回。阿姨劝:陛下,皇后肚子里有小孩呢,你别惹他这样生气。爸爸说是是,老师,这事怪我,我没照顾好蔓蔓.....

    可妈妈一点也不听,一会儿看我,一会儿指爸爸,阿姨赶紧关门带我出去,难堪地笑着,同路过停下来打招呼的佣人解释道:omega怀了孕这脾气啊就是摸不准,没事,阿洁,你在门口看着点,听到动静进去拦着,机灵点!蔓蔓,咱看动画片去.......

    我听到有东西碎在墙壁上,有没有砸伤爸爸?他下来的时候双眼都红,站在楼梯口唤我:许思蔓,过来。

    我不敢动,阿姨一把将我推出去,怕什么,那可是你爸!她的声音也有些发抖。

    他向我展示手上的伤口,那个角度只有我能看见血淌成小溪流了,他问我会不会包扎,我摇摇头,他说走,爸爸教你。

    妈妈后面才下来的,他进厨房煮咖啡,瞥见我在厨房里给爸爸的手裹成马蜂窝,他发出了一点声音,我觉得是在憋笑,他接过爸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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