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五 不可言说的梦

    性欲，本就是人的天性。这无上的欢愉本就写入了人的躯壳里。到了一定的年龄积累的久了便迸发的热烈。新婚这几日，叶润声开了荤，每日虽不一定要同第一日一般做的热烈，但仍旧是小做怡情。叶润声体力好，每日餍足，竟比初来时还要神采奕奕。而周仲文则像被大雨蹂躏过的草叶，颇有些无精打采，若仔细看去，走路时双腿也有些打颤。但好在叶润声并不像寻常女子成婚由着夫郎伺候，相反，她揽了家里一应活计。种种行为直惊呆了周仲文与周仲钦。

    而周小筠是个例外，叶润声做的一日三餐，周小筠吃的最是心安理得。但往往用过饭，跑的最快的也是他，其实，自二哥那里知道了红豆饭的习俗之后，周小筠就一直躲着叶润声，他见了她便一直低着头，也不搭话。叶润声瞧他脸皮薄，又畏着周仲文也不敢去看周小筠，况且，她素了二十多年，一朝有了夫郎，夫郎百般好，只是做了夫子，便限了婚假。如今婚假快到期了，她更愿意时时粘着他。周仲文虽然头疼叶润声这粘人属性，但每每见她伏低做小一双眼望向他更是如同小孩乞食，又软了心肠，他这种人面上冷硬，心肠却软，又哪里经得起厚脸皮的叶润声的撩拨，于是十次里有七八回都被叶润声得手。

    这日，尚在婚假之中，又觉得百无聊赖的周小筠终于想起了临婚前，夫子放他假时叮嘱过的功课。于是，便揣了书本去到书房，这书房是母亲曾用过的，他自幼为躲母亲和哥哥们的监督，总喜欢靠在书柜后一块小空隙里看话本，这次，他仍躲在里面看书，冷不丁却听见有两个人自外面走了进来，听声音应该是讨厌的叶润声和哥哥。

    “周夫子，书哪里有我好看?周夫子，您赏脸尝口点心好不好吃。”叶润声端着盘点心随在周仲文身后不停地厚着脸皮，伏低做小。

    “我要读书，你莫聒噪。”周仲文冷峻着一张脸，坐于书桌前。

    “周夫子，这句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周夫子，您帮我看看……”过了一会儿，安分了才不过片刻的叶润声又贴了上来。

    “啊……别！”

    周小筠屏住呼吸，从书柜缝里向外看去，哥哥红了脸微微有些愠怒，就被叶润声拈一块糕点送入哥哥口中，又坏心眼地等哥哥未反应过来就倾身吻了上去，手也不老实地探入哥哥怀中。平日里清正有礼的哥哥也好像变了一个人，面色涨红，平日有些冷峻的眉目此时柔润似水。他被叶润声推倒，整个人仰倒在书桌上。他听见叶润声叫了几声“文儿、文儿”，哥哥的书散落了一地，叶润声便欺身而上，一时之间，旖旎非常。

    这边，叶润声亲上周仲文，刚要大块朵颐，就听见隔着书架隐隐约约传来有些加重了的呼吸声，她向书架看去，见旁边散落着几本志怪话本，再往上看，恰恰对上一双惊慌失措且湿漉漉的杏眼，便顿时晓得架子后那是周小筠。

    这就很尴尬了，这就很扫兴了，这就很无奈了。但箭在弦上，叶润声只得狠亲了几口周仲文，用手探入他身下抚慰了一番，就扯过帕子净了手，然后替周仲文理了衣冠。

    周仲文脸皮薄，一时被叶润声蛊惑，在盛满圣贤书的书房里做这种事，颇有些羞耻，便有些羞赧地要走，叶润声又瞥了一眼周小筠藏身之处，笑嘻嘻地追上去哄夫郎，等二人走许久，周小筠活动活动麻了的手脚，才站起身来。但身下肉茎就像那夜被叶润声碰触过时，挺立起来，支起了怎么也消不下去的小帐篷。

    “都是姓叶的害的！”他拿书掩着小帐篷回了房间，斜靠在床围上，学着叶润声那夜轻薄自己的样子，自己撸动起来，极乐的感觉涌上，他涨红着脸，软绵绵地躺到被子上做了个梦，梦里还是那个书房，坏女人压着个看不清眉眼的男子正在做些不可描述之事，他好奇地凑上前去看男子脸，这一眼望去，那男子面色如春晓，皮肤又白又嫩，他被吓得立时坐了起来，那男子又白又好看，眉上还有一颗小痣，那可不就是他自己。

    过了一会儿，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胡思乱想了什么之后，他羞愧地将脑袋埋入被子里，头脑发胀，瞬间觉得自己完了——他被坏女人带坏了，也被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