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和好是在回酒店以后。乔扬买了冰激凌说:“吃点儿冰的败败火。”彭旭回他:“你们家拿冰棍败火?”一切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了。
但这其实只是乔扬单方面在若无其事,彭旭可没打算就此与他倾肠倒腹。冰激凌下肚,他刚抹抹嘴问彭旭:“没事儿啦?你刚怎么了,你要是……”彭旭才降点温的眉眼唇鼻就又要往燥热上调:“还提?”
乔扬紧急闭了嘴。空两拍,他扇了自己一巴掌。本来这巴掌紧跟在闭嘴之后是极其自然且识相的动作,他莫名其妙地一空,反而显得突兀又神经,彭旭要笑不笑地,下巴一提:“倒使点劲儿啊。”
他马上就挤进彭旭两腿中间,大包大揽地把责任全算到自己头上,说今天的事都是他的错,是他没安排好,他让爸爸不高兴了。说完,他才再次抬手,没想到手抬半截,被另一只手抢了先。
“干吗?我不能打?”彭旭的口气几乎让乔扬照见自己的表情了,可他没觉得自己愣了,他明明是欢跃得失了声。
“你自找的。”彭旭又说。乔扬忙不迭地点头又点头,脑袋快要扎到彭旭裆上去了,就差抓着彭旭的手自给自足了。
彭旭明显没扇过人,刚才那一下与真正的耳光相去甚远,充其量算半摸半打。也许是试试手?还真是试试手,他第二下就像样多了。乔扬脸一歪,应道:“谢谢爸爸。”
“我操,你是不是没事儿就对着镜子自己扇自己说谢谢?”
“没有,镜子里又没你。”
“你都能抽鸡巴,没抽过脸?”
给彭旭一问,乔扬真有点不确定了。高中三年,他在洗澡的时候没少意淫彭旭,说不定哪次淫着淫着,他就被热水按摩得失了神丢了魂,那他可记不清了。他说:“爸爸再扇几下吧,听习惯就不别扭了。”
“谁告诉你我听不惯的?”彭旭像找到手感一样,渐渐过起瘾来。他说光听谢谢一点新意都没有,让乔扬快琢磨些更能提神的。
乔扬可不需要再提神,再提神他就直不起腰了。今早他不知何因没有奋起的那一勃,这会儿可是双倍地生机勃勃了。戴锁以来第一次,他忍受不住地想去书包里翻钥匙。
“我疼……”
“我没真使劲儿……”
显然彭旭的思路和他不在一条线上,他不知该怎么提摘锁这话,彭旭昨天才跟他强调过别摘,他今天就耍赖,成心了不是?他还想和彭旭继续玩下去呢。他不上不下、不直不弯地哼唧了一会儿,终于哼唧出个有新意的,他说:“我撅过去打别的地方行吗?”
“撅过去?”彭旭看起来挺无所谓。
乔扬干脆就直接行动了,他往后错错,屁股一掉,上身一趴。等腰背大腿和地面形成一个直角三角形,“撅”这一造型的基础骨架就搭建好了。接下去是微调,是关于美感的锦上添花。当然,乔扬谈不上多美,他煎熬得两条腿都岔不开,整个姿势看上去与磕头没什么两样。尤其当彭旭站起身绕到他头顶时,他真像在拜着什么了。
他的角度太正,又是额头贴地,眼都要转花了也没能将彭旭的身影划入视线的焦点以内。他不得不改让目光朝着某个无关的定点上聚,由此余光的一角总算模糊出一小片昏暗的轮廓。那是彭旭的鞋。他感觉鞋闪了两下,带来的后果是他后脑勺上一沉。真不敢信,彭旭居然踩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