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帝正喝到第三杯茶的时候,等到了骊重绯,屏退四下之人后,烈帝立刻换上了一副毕恭毕敬的态度。
面色不变,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徒手抓住剑身阻止刺入的更深,浓稠的鲜血从指缝间涌出,骊重绯眉头微皱,徒手折断剑身抬脚便踹飞那人。
烈帝猛地抬起头,不耐听骊重绯的磨磨蹭蹭,噙着抹残忍的笑直接戳破面前人。
“伤口不能沾水,待会儿我服侍你沐浴。”
“是你安排的刺杀!”
骊重绯心中小小的期待,拼命压制住忍不住上扬的唇角。
“骊大人很会照顾人么。”,
皇子无不可的接了旨意,他这样回宫还需要分派出大量人马保护,时间也不早了,索性就在这里住上一晚。
“大人息怒,他···已经在雪香阁等着了。”
骊重绯怒不可遏,起身走到帝王面前重重甩了对方一记耳光,挨了耳光的烈帝有一瞬间的僵硬,很快又恢复过来,依然态度谦卑的劝说。
“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就留给你审讯。”,
“不知,那一刻就想那么做了。”
侍卫不敢再多话闭上了本想再解释几句的嘴,骊重绯怒火中烧。
“主人莫要动怒,奴也是为了成全主人。”
“这几件衣服做来没穿过,你先将就一晚。”
心事重重出了门,很快就有侍卫送上了拷问的供词。骊重绯扫了一遍,目光深深看向侍卫头子。
叹了口气,在心底骂了声“冤孽”。
这一行除却两个侍卫擦伤,伤的最重的就属皇子了,左边小臂被剑刺中,虽没伤到筋络却刺得很深,伤口愈合需要些时日。
皇子遭刺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宫中,烈帝很快派了御医和大批侍卫过来,也下了旨意让皇子留在丞相府养伤。
伸出的手指在即将触碰到那身子时停住。
听着皇子的疑惑,骊重绯才察觉到自己问出了口,皇子想了想。
吊着胳膊的皇子拎起件月白色的柔软单衣,在骊重绯的帮忙下穿好,皇子摸了摸那料子,是洗过一次的新衣服,尺码略大但很舒服。
“一会儿一个脸色,比女人还会翻脸。”
“你怎知我每日睡前要沐浴?”
言下之意他不插手,骊重绯点点头,扶着皇子重回身后的府邸。
“什···”
脑袋里昏昏沉沉,过去与现在交织在一起构成模模糊糊的一片,什么都是模糊的,只有胸中那份疼痛的炽热如此真实。
明明那么没用!被欺负着,被伤害着,却还是对我
“喝过药早点休息。”
“我没那么下作。”
“大人,府中侍卫得了烈帝的命令才来迟。”
“你受了伤,先包扎一下。”
“阿涧!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留住你?只有仇恨,才能让你记住我!是不是只有伤害,你才不会忘记我?”
皇子皱了皱眉,点点头。
“从来不讲规矩从来无所不为的人突然说什么道义,主人何必装傻,说什么喜欢和尊重,真是说的都比唱的好听,得不到就只有仇恨与不甘啊!”
最终皇子还是没让丞相大人伺候他沐浴,只脱了上身的衣服让骊重绯帮他擦拭掉身上的血腥味。
烈帝慢条斯理,吐出残忍现实的话语,这些正中了骊重绯心底最深的那处痛。
骊重绯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没想到皇子会以身相救,他想不出那人那么做的原由。
也回以一句“自然就知道了”。
烈帝垂头低声回道,骊重绯坐上主位冷冷看着面前的帝王。
“嗯?”
“喜欢你,我喜欢你,第一眼···在黑龙那里看到你时!”
“你喜欢他吧!”
“他喝的补血汤里我让人加了些安神的药,下药的是我,主人自当享用就是。”
想想那时他还是杀手的时候两人躲在山上,阿涧总是千方百计的会去找干净水源清洗。
“让那狗东西滚出宫来见我!”
皇子嘀咕道,正帮着皇子系腰绳的手一抖,骊重绯唾弃自己此刻的奴性行为,可是···下意识就习惯性的照顾了起来。
“真是好奴才,来个谁都能支使他们了!”
骊重绯看了侍卫一眼,冷笑一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失血过多的皇子面色不是很好,他按住伤口斜着眼古怪的看着骊重绯,刺客们也陆续被骊重绯的护卫控制住。
临出门前又嘴欠的叮嘱了句,说晚后便摔门离去。坐在榻边的皇子被巨大的关门声吓了一跳。
皇子又疑惑的“嗯”了声。
浑浑噩噩间走到了皇子所在的房间,推开门,游魂一般飘到了床边,骊重绯垂着眸子死死盯着床上熟睡的身影。
“他出了事,玄清殿的人都在忙着调查,这对主人来说是最好的动手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