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佳兮感受到他手指冰凉x抬眼看他: “这么大的秘密都告诉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再哭丧着脸了?”
“嘘,别吵,听我说,我当时全身疼得如同被割了几百刀,比被静姨打个半死还难受,因为觉得耻辱,恶心,觉得一切都绝望了,但是我当时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看到你并没走,我猝不及防地对上你看我的眼神,我发誓那是你第一次正眼看我,真的,然后我想,你会不会最后并没有把我送给那些人,你知道吗我当时就像一个快要溺水而死的人,拼命地想要攀住岸边的刺手无比的岩石,那时候我就想,如果只有你,那么一切我都不介意。”谭佳兮平静地说着,不带丝毫感情,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她顿了顿才又开口道,“所以,其实现在,真的没那么难受了。”
“我猜你也不记得了。”谭佳兮自嘲地笑了笑。
沈延北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才饶有兴味地勾唇浅笑,反问道:“你这算什么问题?”
“不知道,大概……是不希望我早恋吧。”沈忘轻描淡写,明显不想多说,欲言又止了几回还是开口道,“爸爸,你真的喜欢妈妈吗?”
“佳兮……”沈延北无可奈何地叫她的名字,又开始难受得五脏六腑都开始翻腾着,“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大宝宝,乖,不要再撒娇了,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谭佳兮被他温热急促的呼吸撩得痒痒的,心思也不由自主地柔软起来,“沈延北,只要你以后一忍不住背地里想做点啥对不起我的事儿,赶紧想想这些,能及时忍住,我就满意了。”
谭佳兮环住他的脖子枕在他肩膀上:“你记不记得你当时跟我说了什么?”
大概也是这种果决的性格和异于同龄男生的冷静自制,让他在女生中的人气简直好到了连沈延北都吃惊的地步,沈忘即使过生日过得很低调,也会招来一大批女生迫不及待地拼命示好,处理各种礼物已经成了沈忘十分头疼的一个负担。
谭佳兮忍不住抿嘴笑起来,停了一会儿才轻声道:“没关系,有再多不好的回忆都没关系,现在是好的,就够了。”
很多时候沈延北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他还不到必须如此自律的年纪。
沈延北也发现了这奇怪的一点,沈忘脾气性格明明跟他一样烈的很,甚至可以说骨子里相当叛逆,凡是表现却极其隐忍,完全没有青春期男生该有的张扬放肆,任何事情都非常规律和克制,取舍非常有度,几乎不会犯任何错误。
沈延北听不下去,猛地拉下她的手臂:“佳兮,我当时真的…我现在回想都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那样对你,我…我好像当时真的没想过那么多…我以为就是游戏,抱歉…我是说…我小时候无法无天习惯了,又傲慢,就算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了什么事,也可能叛逆地说出和内心相反的话来,你明白吗?”
口道,“其实……沈延北,只要当时你没把我给别人,怎样对我,我都不怨你的……”
“沈延北,之前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差不多……十一岁吧,好像刚有‘喜欢’这种感情,对象就是你啊。那时候你确实不受管束,所以我经常可以看到你,在操场,在走廊间,我无数次地追着你的影子走,无数次和你擦肩而过,我太普通了,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你路过我,就像路过一株植物。我甚至向上天祷告过,如果可以嫁给你,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谭佳兮半眯着双眸,喃喃低语,忽而笑道,“现在回想,小时候真的太花痴了…怎么会许这么蠢的愿望…后来遇到那样的事,是老天在嘲讽我吧…”
沈延北在第N次无疑碰到他把看都没看过的礼物全部送给佣人的时候忍不住好奇地开口问他:“你连是谁送的都不好奇?”
“……对不起。”沈延北立刻没了气势。
沈忘其实并不是太适应新的环境,事实上,媒体的过度曝光给他带来了不少困扰,议论好坏参半,再加上逐渐增多的很多不得已的表面上的客套早就让他疲于应付,但他习惯了什么都不说,这大概是他最像谭佳兮的地方。
“都一样,而且被妈妈发现她会不高兴。”沈忘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看你凶我了吧。”谭佳兮扬起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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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絮絮地说着小时候的小心思,心心念念全是他,可是沈延北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越听越难过——他亲手毁了这一切,用最不堪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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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北闻言错愕了几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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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延北胸口骤然起伏更甚,气呼呼地愤声说:“我说谭佳兮,你就对你男人不能有哪怕半点儿信任了是吧?”
“为什么?”沈延北疑惑地扬了扬眉。
沈延北茫然地摇了摇头。
“没什么,新闻八卦太多,偶
“我心疼你,老婆,真的,疼得受不了。”沈延北低头埋在她柔软的长发间,声音低哑无力,“现在你又告诉我你那时候是喜欢我的,再想想我做了什么,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