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做君主。”
听到这句话,梁忆瑾也笑了,她转过来,红着眼睛,一字一句问:“那殿下希望我说什么呢?希望我说我想给殿下生个孩子,希望我说我错了,是不是?能给尊贵的靖王殿下生孩子是多大的恩宠啊,我却不知珍惜,是我梁忆瑾不识抬举,对不对?”
“无所谓,”她学着彦卿当时的口气,“你怎么想都无所谓。”
梁忆瑾满脸是泪,眼神却透着倔强。
“你能跟我说句实话吗,”彦卿的声音很低,无力道:“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啊?我是你不得不受的委屈,还是你不得不低的头啊。你的那些讨好,包括在桐梓你救我性命,你是因为——”
他猛地一顿,声音狠下来:“算了,去他妈的!”
他甩开衣袖,转身大步离去。
梁忆瑾抹了抹眼泪,拾起地上的药瓶,慢慢地倒出了一粒药丸,毫不犹豫地吞咽了下去。
在她服下药的同时,内间里一阵叮铃咣当的声响,彦卿把他能看到的东西都砸了。
*
泡完汤泉回来没两日,彦卿就病了。
高热了一天一宿,他这辈子头一回生这么大阵仗的病,人都烧糊涂了,还记着叮咛一句,不叫告诉梁忆瑾。
直到殷曼易跑来找梁忆瑾算账,梁忆瑾才知道彦卿病了。
“王爷病了?”
殷曼易憋了这些日子,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嘴里自然没好话:“我就纳闷了,你是不是妨着我七哥了,他那身子骨可是铁打的,怎么娶了你这个丧门星才半年,就接连病了两场了。”
“如今我七哥病了都不让你知道,你自己心里也该掂量掂量,别总是没皮没脸地往我七哥身边凑。”
看着胤曼易生气凌人的架势,真像是靖王妃在训斥下人。
梁忆瑾微微一笑,不急不恼:“这不正好吗,王爷病了不让我知道,也不叫我侍疾,郡主正好施展施展自己的本事,这种端茶倒水的活,我自然是比不上郡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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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着今日美人护她,殷曼易才要发作,眼神忽的一闪,咄咄逼人的气势顿时削去大半,她惊慌失措地望着梁忆瑾的身后,“七,七哥,你怎么出来了?”
梁忆瑾蓦然回头,回廊拐角处彦卿依靠柱子站着,嘴唇干裂,面色苍白,白色的氅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失了平日的挺括,看起来有些憔悴。他右手握拳抵在唇前猛地咳嗽了两声,殷曼易瞬间就红了眼睛,跑过去想要扶他。
彦卿淡淡避开,没再看梁忆瑾,也没管殷曼易,转身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梁忆瑾都没缓过神来,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芊儿过来叫她,她怔怔地问:“殿下是病了吗?”
“看样子病得不轻啊,”芊儿低声道:“王爷是怕郡主为难翁主您,才特地过来的吧。”
梁忆瑾觉得身体某处拧着疼了一下,她扯扯嘴角,声音空洞:“你留意着点,等殷曼易走了我去看看王爷。”
彦卿也不搭理殷曼易,但殷曼易觉得她跟梁忆瑾过招处处落下风,这好不容易可以看看梁忆瑾的笑话了,非得硬撑着熬到了夜深方才离去。
她前脚刚一走,梁忆瑾就直奔彦卿的房中,是跑着去的。
棉帘掀起,冷风灌入,彦卿不耐烦地回头:“你怎么又——”
待看清来人是梁忆瑾,他表情僵了一瞬,背过身去,沉默不语。
梁忆瑾也不说话,站在隔扇处,不上前,也不走。
虽然知道一场风寒没什么要紧的,但是突然想到她受伤发烧那次,彦卿守了她一夜,梁忆瑾觉得就是还人情,她也得来看看。
彦卿等了等,见身后没了动静,又偷偷地转过身来瞥了一眼,正与梁忆瑾忧愁的目光对上。
他沉下眼皮,冷冷道:“你回去吧。”
梁忆瑾:“妾身能不能留下照顾王爷?从前妾身病了的时候,王爷就——”
“梁忆瑾,不用你还!”
彦卿猛地提高声音,又牵扯出几声咳嗽来,撕心裂肺的。
梁忆瑾不忍心,倒了杯热水地给他,没有再留。
她刚出屋子就听见彦卿把杯子砸了。
司振听见响动,小声宽慰梁忆瑾:“王爷本来就是这样的脾气,从前在雍州的时候人人都怕他。”
梁忆瑾抿抿嘴唇,神情淡漠:“无碍,你照顾好王爷。”
*
这个冬天格外的冷,三两天就能下场雪,天寒地冻。
梁忆瑾觉得自己好像也被冻住了,没什么悲喜,也不想从前那样草木皆兵,在失去彦卿这个可能的帮手和依靠之后,她比想象中平静许多。
有期待才会有畏惧,才会患得患失,才会想要全身而退。
没有了期待,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如此了。
这么一想人也坦然了。
她原本就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