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及性命,绝佳的位置,谁教你的?”
“是林将军吗?”
彦卿沉着眼皮看过来,虽是笑着,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每每这个时候他都嫉妒,嫉妒梁忆瑾身上所有动人的,美好的,难以企及的闪光点都与他无关。
她那么好,却与他无关。
他希望自己也能在她的生命里留下点什么,让外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他给她的烙印。
梁忆瑾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点了点头。
她是姑娘家,拼力气自是拼不过男人的,林尧教了她许多小把戏,所以梁忆瑾最擅长的就是出其不意。摆不上台面,但搞偷袭,一来一个准。
“不管怎么说还得谢你今天救了我。”
这语气,听起来怎么还透着骨子勉强?
彦卿心里的不痛快可大着呢,靠女人救了自己就不提了,用的还是别的男人教的招数。
双重羞辱。
他看着外头渐渐褪色的天空,问梁忆瑾:“还睡吗?”
梁忆瑾还没有缓过神来,愣了愣才摇摇头,“不困了。”
“我那带你去看日出。”
彦卿站起来,“今儿天气好,能看到渝水。”
梁忆瑾对上他的视线,小声问:“大将军死了吗?”
彦卿没什么情绪:“没死但废了。”
梁忆瑾不自知地点了点头,思绪有些混乱,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有震惊,甚至有畏惧,但也有庆幸。
他开始慢慢地像那个人了,像那个上一世从天而降,把他救走的人了。
*
魏隶丞受伤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上京。
彦诩带着奏折亲自往承恩殿来。
皇后正跟魏琬琬一起挑选布料,见彦诩进来,笑着招呼他:“给你儿子做衣裳呢,你也来看看。”
魏琬琬低着头,“怎么就知道是儿子了。”
皇后将手轻轻盖在魏琬琬尚且平坦的小腹上,眉眼俱是笑意:“阿弥陀佛,一定是一定是。”
魏琬琬却紧绷着一张脸,没有任何喜悦可言。
彦诩面色凝重在两人对面坐下,轻咳一声,缓缓道:“大将军受伤了。”
“唔?怎么回事?”皇后面色一紧,“严重吗?”
“没了一条腿。”
皇后理解着彦诩的话,“什么叫没了一条腿?”
彦诩面色平静:“山戎人擅用毒,大将军中的刀伤中有剧毒,为防止毒性蔓延伤及性命,断了他一条腿。”
“可是,可是,”皇后喘着粗气,“没听说有战事啊……怎么受伤的?”
话问到这里,半天没说话的魏琬琬终于开腔了,“那靖王没受伤吧?”
“对,对,彦卿呢?”皇后也跟着问。
彦诩看了一眼魏琬琬,淡声:“没有战事,小七自是无碍。大将军独自带了一队人马进山,被山戎人打了埋伏,这才受了伤。”
“那彦卿为什么没有一同随行!”皇后猛地拔高了音调,“他应当知道隶丞不熟悉山戎地势,不该放任他独自出行啊!”
听到彦卿并未手上,皇后怒火中烧。
彦诩摊开放在面前的奏折,“这是大将军的副将写回的奏报。副将曾翔母后您应该清楚,是大将军的心腹,左膀右臂,他在奏报中写大将军此次是擅自行动,小七并不知晓。”
“擅自行动?”皇后哼咛一声,“好一个擅自行动。”
“母后!”彦诩压低声音,“曾翔还说,靖王曾再三嘱咐大将军山戎地貌险峻,易守难攻,特别是出事的老虎沟一带,从前我们在那里也损失过不少人马。可大将军以为靖王夸大其词,遂带了十一位随从往老虎沟探路,最终生还三人。那十一人可是我禁军中最精良的士兵啊,不可不说损失惨重。”
言语间不乏对魏隶丞的埋怨。
“母后若还有什么疑问,”见皇后要张嘴,彦诩堵住了她的话:“也可以等大将军回来亲自问他。不过儿臣以为,曾翔他不敢说谎。”
皇后蹙着眉头,放在桌上的手慢慢蜷了起来,“那禁军统领的人选,你是怎么想的?”
彦诩说得很自然:“还需跟舅舅商议之后再定。”
他口中的舅舅便是丞相魏文泰,也是他们魏家的人。
皇后只觉得太阳穴一阵刺痛,冷声问道::“彦诩,你不会是想让彦卿来做这个禁军统帅吧?”
彦诩抿唇,“小七的确是上佳的人选,但也未必是唯一的人选,儿臣会同舅舅商量的。”
商量商量,魏家再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人了,商量又有什么用!
皇后乱了神,口不择言:“哪怕是让少了一腿的魏隶丞继续统领禁军,都决不能让彦卿接手。彦诩,你可别过河拆桥啊。”
“母后说什么呢,”彦诩淡淡地将奏折合起,“儿臣离过河还远着呢。”
*
魏琬琬随着彦诩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