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天萧渔也还是请假。又隔一天,中午我与他们经理开会出来,在过道上碰见他和别人走来,他看见我,脸上略尴尬似的,又仿佛欲言又止,可是没办法单独交谈的情形,就打了招呼错开身。
我道:“我知道。”再问了他一次地址。
萧渔听着整个呆住似的,仿佛不能相信,可神情也几分怀疑他自己。他声音巴巴的道:“我,我不知道,我,抱歉。”眼睛完全不看我。
萧渔没有说话。我朝他看去,那整张脸红了又白。我道:“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事?”
下午我偷空到楼道抽烟,抽完了要走,回头看见他。他顿了一下,还是走过来。我掏出烟,他便道:“我这里有。”一面就拿出来,点起烟。
我没有收回去,又倒出新的烟,自打火抽起来。他一直默默不语,烟也没有抽完就熄掉,以为他要走开了,突然听见他说:“我和你都是男的。”
萧渔顿了顿,才过来拿起床上的衣物,但是也没有动作。我看看他:“已经七点了,今天你需不需要请假?”
萧渔脸上讪讪似的:“噢。”就急忙地揭被子下床,一迳地低头。
我一只手去扶住他的手臂,又看看旁边其他人,他简直能算清醒。我便问:“你住在哪里?”
萧渔张张嘴,半天才出声:“那,我,你……”
萧渔一呆,不过马上说:“我,我的意思是,唔……”又顿
萧渔神情闪烁:“我们是男的。”
我道:“难道不是?”
我揉了揉脸,翻身起来。我去了浴室,冲澡后套了浴袍出来,萧渔还在床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道:“问你住哪里也不说,我就帮你开房间休息了,谁知道你拉着我不松手,又来脱我衣服,弄得没办法,我只好做了。”
萧渔点了头:“嗯。”又晃了一下。
萧渔神情有点迷惘似的,想半天没有说出来,就连站着仿佛也很吃力,假如不是我扶着他,大概就要跌倒,就这样坐车回去,也不知道到家能不能走。
我道:“你喝醉了。”
我打开房门,插下房卡,灯光马上一亮,照出整间房间的样子,极为普通的商务单人房。我带他到床边坐下,他抬头看来,那眼神流露出一股情绪,也说不上是怎样子,向来不曾在他眼里看见的。我一怔。
我道:“没事。”便套起外衣,又看他:“你不穿回衣服?”
我便不问了,干脆扶着他到外面大厅,就在这酒店开了房间。今天不是假日,虽然晚了,也还有许多空房。我拿了房卡,带他上楼。他似乎不奇怪,完全没有吵闹,只是也没有清醒,到楼层后,他两脚仿佛有千斤重似的,怎样也不肯走快,三催四请的,走了许久才到房门口。
萧渔只道:“我,我叫车,回去。”
突然萧渔用力地拉了我一把。
想不到萧渔这样瘦,力气竟十分大,他盯着我看,也不知道他脑袋正在怎么想,突然吻了过来。他的唇瓣柔软,碾压着我的。这吻技真正不怎样。我微皱眉,扭开头,他又寻上来,身体越加紧贴,那下.身抵着我轻蹭。他勃.起了,我的情形也好不到哪里。他一只手解开我的裤子。
我拿起披在椅背上的外衣,他已经走回来,对我一笑。我问:“你还行不行?”
这一晚上累积的酒力仿佛再也无法压抑,烧的烧,烫的烫,理智已经不管用。我翻起来,与他掉了位子。我伏下.身,舌头撬开他的唇。
我扣着袖子:“嗯。我上了你。”
萧渔摇头,真正茫然的样子。
他倒是开口:“请,请问这是……唔,我,和你……”
我向他看去:“什么?”
没有听见他回应,我并不在意,就离开了。
我和他一齐摔在床上。这一下子,我感到头有点晕,还没有反应,他凑过来把我抱住了。他呼吸的热气拂过我脖子的皮肤,一只手胡乱摸起来。我顿了顿,把他推开来,就要坐起身。他又拽我一把,整个欺上来,将我按住。
萧渔马上有点窘似的,却默默地摇头,同样不动。
我便道:“那晚点见了。”
我捡起地上一堆的衣服,在我的外衣里找出手机,看见几通来电和讯息。我回复了讯息,又换回了衣服,浴室门才开了。萧渔穿着浴袍走出来,看我看他,顿了一下,脸上爬满尴尬。
隔天清醒,发现不在家里,我恍惚了一下子,可记起来怎么回事。我举手看表,早上六点半。身边传来动静,我便转身,就看见萧渔。他也醒了,头发微微盖住额头,看上去十分清纯,又迷惘无辜,还有几丝宿醉后的痛苦。他很快又变了脸色,十分震惊似的,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大概发觉了什么,他整个僵住。
我开口:“你不去冲洗一下?”
脱下的衬衣皱得完全不成样子,枕着的床单越加皱了折成一条条的纹路。事实上正在发生的这一切全部非常混乱。什么时候结束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