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之国的专使?他垂下眼,注视着手中细细的白皙手腕。那样的温暖,那样的真实,是活生生的人,却偏偏不是她……怅然松开了手,任掌中的暖意离去,他闭了闭眼,觉得心,死了。
男的则一身蓝衣,端正直率,在看到她带着的人时,满是好奇的问:“咧?国色主子,你带着的是谁?”目光落在烈无羁握着她的手腕上,立即更正,“你拖回来的是谁呀?”
他抬眼,直觉的对她即将要去的地方不抱好感,“天殊,别跟我玩游戏。”她从来不欺骗他,为什么这次她要执意这么骗他?
她怔然的对着他深邃的黑眸,那里头翻滚着浓郁的某种情绪,叫她陌生又感觉有些熟悉,眨了眨眼,她很是抱歉道:“虽然我不明白这条链子与你的关联,但我的确是荒漠之国的专使国色,出入境是有登录的,你若是不信,可以去查。”
“我会去查。”他慢慢道,在确
那是他在6年前亲自套入她左腕中的手链!那是他亲自为她的刁钻而订制的手链!
一男一女对自己的皮肤颜色与腔调没有丝毫的掩饰之意,大方道:“是呀,我们是荒漠之国的,国色主子是我们荒漠之国的专使,特地来帝之国寻找矿产买主的。”
“喂!不要对国色主子动手动脚!”那边一男一女刚要冲上前,就被秋毫闪身挡住。
“那些图纹是我家家族才有的特殊图案。”他冷静指出,当初专门订制给天殊,是因为想看她惊喜的笑颜,如今却恰好成了证实她身份的东西,心头开始有了小小的雀跃。
“可,可我真的是国色啊。”她后退一步,完全混乱了。
“爷?”门口追来的秋毫看着他铁青的神色,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就在他望向客栈内的人时,脱口叫了出来:“天殊少爷?”
她睁着精美的凤眼,正对着他昂藏结实的胸膛,黑色上好锦缎料子,襟口边缘用金线绣着细美的特殊花纹,看起来……很熟悉。
她微张嫣唇,几乎说不出话来,他衣服上的花纹的确吻合她手上银链的图样,但她的链子明明是爹娘给的啊。
客栈里明显等候人的一男一女一见到她立即跳了起来,“国色主子,你总算回来啦!”女的一身黄衣,娇俏美丽。
他毫无选择的跟着她走向那方客栈,心随着每一步的踏出,愈来愈沉重,她完全不认识他,6年来头一回找到人,却认错了是么?天殊真的……在这世间烟消云散了么?
他深沉的注视着那一男一女的黝黑肤色和异样的口音,“你们是荒漠之国的人。”他果然认错人了,天殊再顽皮也不会玩到改变国籍。
见门口的两个男人都死瞪着自己的手链,国色莫名其妙的低头看看,笑一下,“这个是我爹娘给我的,别误会哦。”拜托,刚才那男人绝望的样子还叫她满心疼的,怎么现在又不死心的转回来,她可不想来帝之国办事的时候惹上什么桃花绯闻,回去让人嘲笑啊。
“他认错人啦,帮我说明我的身份,好让他……”本来想说死心两个字,但她看见他深深的黑眸里隐藏着的浓浓痛苦,改了口,“好让他知道我不是他要找的人。”
“你爹娘在哪里?”就算在荒漠之国,他也要去问清楚,
她笑得略带苦恼了,金黄的瞳眸在眼眶里转一圈,仰望着他站在细雨中的伟岸身姿,举高纸伞将他也遮掩住,“你来。”索性拖着他往前走去。
“你的链子是我给你的。”一步跨上前,与她脚尖相抵,他低头对上她好奇而陌生的目光,胸口又是一阵微微的抽痛。
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时,她心底就冒出个声音叫她快走开,不要理他。但是——他捉住了她的手耶,她怎么走开?加上他莫名的给她一股说不出味道的特殊感觉,索性做做理性的工作,证明她不是他要找的人,也算是不理他了吧?
链子?烈无羁倏然回身,紧紧锁住坚持声称自己是国色的她。
“可……”秋毫迟疑的盯着那头好奇和他对望的紫衣人,“可那条链子是爷您特地为天殊少爷订制的,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拥有啊。”
他不让她退却的逼上前,轻轻托起她的下颌,肯定的望入她略显慌乱的金黄眸子中,“你是天殊。”
“她不是。” 烈无羁冷冷的开口,“走。”
她正好抬起左手拨弄着长发,宽袖滑落,露出一截嫩嫩的雪臂,而腕间正系着一条灿烂得若汇聚着全天下最美丽光芒的细致银链,碎小的银色猫儿眼巧妙的镶嵌在如发丝般细细的银丝盘旋的特殊花纹中,绝美无双。
“抱歉。”低沉道,他转头就走,心中最渺茫的希望也逝去了。
真的不是。”回头左右看看,指向远处的一处客栈,“能证明我身份的人在那边,如果你真的不信,请随我来,他们会告诉你我是谁。”
难掩惊讶,秋毫头也没回的问道:“爷,真的是天殊少爷?”
“死啦。”她回答得无事一身轻,帅气的耸肩,笑嘻嘻的,“他们两位老人家离去前很安详,走得很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