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然眉目冷寂,似凝了千万年的寒霜,玉冠束长发,着一身玄衣长袍,仿若跨越了时空长河,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中有令人心惊的情绪翻涌升腾。
耳边喧嚣声渐渐远去,谢清桥静静看着他,忘了今夕何年。
陆洲身侧的手掌紧握成拳,又慢慢松开,而后朝他伸手。
谢清桥眨了眨眼睛,走近了,抬起手,与他指尖相碰。
时光定格,寂静无声。
流光乍起,飞舞徘徊。
一幕幕画面,一道道声音,一场场烟火,一重重思念。
谢清桥眼中有星光熠熠,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泪水无声流淌。
陆洲见此,亦微微红了眼眶。
谢清桥问:“花开了吗?”
陆洲道:“开了。”
谢清桥问:“剑放下没?”
陆洲道:“没有。”
谢清桥问:“多少年了?”
陆洲道:“一百六十七年。”
谢清桥问:“你恨我吗?”
陆洲顿住,许久才哑声道:“小桥,我想你。”
谢清桥再也忍不住,冲上去抱住他。
陆洲仍然重复着说:“我想你。”
“我知道,我知道。”谢清桥不住地点头,任泪水肆意流淌。
九州大地的一百六十七年,在此处不过短短的十七年,他还没有了记忆,相比之下,陆洲比他苦了太多太多。
陆洲按着他,亲着他的嘴角,一字一句都是当日血淋淋的绝望,“如果你知道,从此不要离开我半步。如果你知道,从此你的生命属于我。如果你知道,从此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好,我答应你,我属于你,你属于我。”
时至今日,终于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阻止这同生共死的契约。
百年前痛彻心扉。
百年后生死相随。
“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天尊。”路边有车停下,打断了他们的相拥,从中走出一个俊美绝伦的男人,似笑非笑道:“我亲爱的儿子可是一直在等你呢。”
谢清桥记忆恢复,也终于明白了自家老头的身份,瞥过去一眼,继续抱着陆洲,懒得理他。
陆洲微微睁大眼,“妖祖元殊!你怎么会……”
“虽然方式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这一盘棋,终究还是我赢了啊。”
陆洲淡淡道:“赢得不是你,是小桥。”
“没区别没区别,”元殊目露期待,“所以儿婿啊,回九州大地的时候,别忘了带上岳父啊。”
谢清桥纠正:“儿媳!”
元殊“啧”了声,“有求于人,你懂不懂谦虚?”
谢清桥眼珠一转,清了清嗓子,开始告状,“洲洲啊,你没来的时候,这老头整天让我跟别人定亲……”
陆洲冷冷的瞥向元殊,牵着谢清桥转身,“不带,自己想办法。”
“臭小子!”
“洲洲快走!”
追追逃逃,兜兜转转,原来这就是从始至终,他祈求的圆满了。
漫漫道途,悠悠我心。悠悠我心,只为君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