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是只是疑点,后来怎么框得那朋友自己承认。还采用了心理战术,先击溃他的心理,自然而然也就破了案。不过……”
他停了停,笑,“这后一点,恐怕只有三皇兄才能想到的,也才能做得如此不留痕迹。”
“我看不一定。”
凌风看他一眼,便闭嘴不再言语。
苏少乾自然是不会跟他计较的,只看着外头阴云堆积的天,春燕还巢,细雨如丝,仿佛是喃喃了一句:“这些皇子里头,论洞悉人心谁能比得过三皇兄呢!”
仿佛只是一句喟叹,穿过堂前那五扇红格子菱花的门,钻进了外头飘摇的风雨里。
转瞬便消散得无踪。
凌风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出去,外头果真已经下起了雨,这些年他同自家主子走南闯北,虽骨子里没有几分柔情,也晓得这北方三月的雨终究不比南方。
烟花三月,春雨如棉,小桥流水的江南,湖堤两岸的杨柳都被笼罩在那薄薄的烟云里,东风来,柳絮飞,仿佛秘酿醉了佳人。
可是北方的雨却要粗暴一些,虽也只如丝线,却是那带着针头的丝线,斜裹了寒冬散不开的冷意,打在人身上也还见疼。
凌风望着那雨,仿佛便知打在身上的疼,不由皱了皱眉,忽道:“洞悉的细节后头都是用足了的心思,如此看来,萧家小姐倒是有意卷进这案子来的。可是,她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真是为了替那妇人伸冤?”
第259章:她的名堂
苏少乾收回目光,品一口手边的茶,又仿佛在细细品凌风那句话,末了才笑:“她自己还需要人伸冤,哪里还有心思管别人。先前我也没想明白,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今日七皇兄到此,忽然让我茅塞顿开。”
凌风没听明白。
苏少乾摇摇头,“虽然现在我还是不知道她为什么想掺和母后那案子,不过,看样子这件事她已经达到自己的目的。”
而三皇兄显然帮了大忙,只是三皇兄为何帮她,他倒是还没想明白。
“你是说,萧小姐想讨好皇后娘娘?”
“我看不像。”苏少乾摇头,不过忽然想到那丫头从前讨好他的模样,又道,“但也未必不可能。”
绕过堂后那堵墙,便进到内院里,凌风也跟着苏少乾,想着那萧家小姐。从前在舟山县她也见过,不过正经接触的时候不多。
对萧小姐,他没那么了解,也没那么多心思去了解,但对自家主子,他却想不明白了,“看您这样,倒是挺关心萧小姐的,刚才在太子殿下面前又帮她说话,可前几日,那京兆府的人来问,您为何要见死不救?”
这句话,凌风却久久没有等到回答。他原本也不是有耐心之人,但也识趣,见主子不说话正准备要告退。
却又听苏少乾反问一句:“既然她从前跟三皇兄交好,为何回京之后遇到事情,不去找三皇兄?既然她身上有三皇兄的佩玉,何苦还要冒充是受了我的命令?”
凌风握了握腰间的剑,“可能……您比较好说话?”
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苏少乾却点头,“是啊,在她看来,我是没有利益干系之人,如何都没有所谓。哪怕是连累了我,也不会觉得内疚。可是三皇兄不一样,因为……那个人在她心里不一样。”
凌风年纪不大,可也爱憎分明,手上的力道紧了紧,道:“既然萧家小姐只是想利用主子,那往后这府里的大门,也别让她进了。”
“这倒不必。”苏少乾往那软榻上一座,神态漫不经心,“她有她的打算,我也有我的分寸。她把自己看得太高,便让她尝一尝摔下来的味道。这世上的人千千万,不是所有人都能由着她算计到。”
凌风只握着剑,没有再说话,主子的心思反复无常,他自然是猜不透的。
第二日东宫的马车果然早早就停在太傅府外,因是以萧家大小姐的身份去了,萧锦云丫鬟也带了两个。
绿衣要留在菡萏院照看着,便遣了琼枝琼玉好好跟着小姐。
正房这边,夫人才刚起来,正在梳洗的时候就听到丫鬟进来禀报,又知昨日太子来找萧锦云的事,忍了一口气。
“我倒是要看看,她能查出个什么名堂。”
大丫鬟柳若是府里的老人了,当年跟着夫人一同嫁过来的,对府里的事也知道得清楚。也因为这样夫人才格外看重,一直让她在内房里伺候。
这会儿柳若边给夫人梳头也在听着,沉吟片刻,道:“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诡计,怎么跟嘉慧公主也走得近了。这回让她捡了个大便宜,连太子殿下也注意到她。虽说她是比不上咱家小姐,可是这跟太子殿下日日在一起,恐怕也……”
夫人端坐着没有动,只看着镜中那端庄淑仪的贵妇人,一双柳叶眉被描得又细又长,逶迤着岁月静好的模样。
只是,再静好的岁月也抵不过年华老去。
她叹了一声:“那能有什么办法,人家是是乡野间长大的,可以不守规矩,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