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眼下阿兄下落不明,刘氏虽然自视甚高,却也不敢太过托大。是以,我们娘俩第一时间就被软禁起来了。”
“如果我和母妃从宫中消失了,只会提前打草惊蛇,那样定然将阿兄的计划打乱,恐出变数。”
“阿玫!”
“对了,子珏哥哥。还烦请你们动员几位父皇一脉的老臣行动起来,引起刘氏注意。好让他们以为是老臣们奉了父皇的授意救出太后的。至少在旁人看来,若换作是阿兄,他绝不会对母亲和胞妹置之不理的。”
卫拈起一片叶,在指尖轻轻地揉搓着,“有时候,有怀疑就够了。特别是对于惊弓之鸟。这样二皇子一旦逼得对父皇和他身后的老臣们动手时,破绽自然就显露出来了,你们不必继续干耗等着。”
“至于我们倒是不必太担心。一旦太后失踪,我们相当于成了皇后手中最后的筹码,虽然会被监视得比以前更紧,可她不敢怎么样的。”她笑笑,全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可是万一”
“无需多言。”
方钰苦笑,“你们一个两个的还真是亲兄妹。”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
“里面一共两粒,一人一颗。得之跟我说过,如果你不愿离开,便找准机会合水将它服下。”在递到她手中前他又顿了顿,“服下约一个时辰之内便会起反应,宛如心疾发作而亡。气息屏潜,就是御医来诊断也瞧不出端倪。之后只要七日之内及时服下解药即可醒转。”
见卫玫似有不解,他继续解释,“寻常人,便是健壮的成年男子,七日不进食水也会有性命之忧。况且这药力当中本身就含有一些毒性。所以服下药后,要找信得过的人,将你们尽快送出宫。”
他向她投以一个宽慰的表情,“我们会在城外接应的。”
其实现在最担心的人应该是他才对,这丫头简直是胡来,可非常时期又拗不过她。
“嗯,好。我记下了。”她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她走到一处石桥前,停下了脚步。
“子珏哥哥,”少女转过身冲他微微一笑“我自第一眼见你便不由生出亲近之感那感觉就和阿兄一样。”
桥边新播了芍药种,或许明年就能破土而出了罢?
“就到这里吧,本宫乏了。”
她独自向前迈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来,悄声道:
“啊,对了!这话你可千万别告诉阿兄呢!嘻嘻~”
晚风习习,不时有落叶自眼前凋零。
他站在桥边目送着少女远去。
?
“子珏哥哥!”
眼前之人衣着缃色、肩披二十五条紫金田相,分明一副比丘的打扮!
“你、你你怎么成这幅样子?!”
他抬袖,左右看了眼身上的打扮,然后一副我也没法子的表情朝我无奈道:“穿这个是有点麻烦。但毕竟出入天家嘛,还是得庄重些。”
我顿足,“你知我指的不是这个!”
“阿玫,”他敛起笑容,面上神色依然和煦,更多的则是平静。
“往事已矣,如今是怀贞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