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很不规范地把自己摔进宽大的安乐椅中。
他在那里独自摇晃了一会儿,又感到很没趣。
“他呢?”
“伯爵正睡着呢。”
“他可真懂得享受,我的腿快断了,没人告诉过我陪着姑娘们散步就会这么累,真不敢相信她们还穿着高跟鞋。”
安得烈扯出一个笑容,他刚结束一段煎熬,现在新的折磨又开头了。
“您说话的语气有点像伯爵了。”
“是说我被他带坏了?”
“不,我可没那么说。”安得烈转换了话题问,“您对那些知更鸟一样姑娘们说了什么俏皮的恭维话了么?”
“没有,我只是称赞了一下她们的头发,谁在为她们梳头?特别是那位……那位穿粉红衣裙的小姐……”
“安娜贝尔·格拉契亚小姐。”
“好像是这个名字。”莫尔回想着说,“她快被那高耸的头发和丝缎饰带给压垮了。”
“格拉契亚小姐是时髦的代名词,我看她准是想出什么新鲜的娱乐了。”
“您猜得一点都不错。”
莫尔摇着椅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说:“我被邀请去参加一个歌剧院的舞会。”
“那真该感到荣幸,格拉契亚小姐筹划的舞会即使招待国王和王后陛下也丝毫不会显得寒酸。”
“您说得我紧张起来了。”
“别担心,所有舞会都一样是人潮涌动的,您被淹没在里面根本不会有谁注意到,而且伯爵大人也会在您身边指点您。”
“我想如果可以避免出席的话……。”
莫尔一边摇着椅子一边发呆,他显得有点无所事事,又好像心事重重。
“您一个人呆着行吗?我得去安排晚餐的事了。”
“好的,去忙您的吧,不用管我。”
安得烈点了点头,他转身走开的时候还特地回头看了一眼。
伯爵正在楼上蒙头大睡,而这位先生则在客厅里独自蹂躏他的座椅。
分开看的话谁都是挺没意思的,但是他们又都不甘示弱,好像只要表现得冷淡就能保住自己骄傲的立场。其实在旁人看来,这纯洁无瑕的感情并没有什么罪过,人们总是希望周围的人能爱着自己,这是无可厚非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管家先生完全可以想象得出他们正耐心地,同时又很不耐烦地在等待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期待着一同用餐的时间。
当然,这个时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
安斯艾尔好像真的刚睡醒一样从楼上下来,他看了看餐桌,然后把目光分给了莫尔一点。
“您今天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那是因为我的病是装出来的。”
伯爵没好气地在餐桌边坐下,他不知道是在对自己生气还是怎么的,自从那天结束牌局回来之后他就总在有意无意地制造一点不痛快的气氛。
安得烈一开始猜测是莫尔在牌局上出了点差错,但根据莫尔本人的叙述他干得还挺好。
那么就是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可安斯艾尔又说很好,那段路走得安安静静,除了有一点小颠簸。
人心是很难揣测的,尤其是面前的这位伯爵大人。
安得烈为他倒上酒,又用眼角瞟了莫尔一眼。
“莫尔先生今天受到了邀请,您不想听听吗?”
安斯艾尔端起酒杯来,漫不经心地问:“是么?那是什么样的邀请?”
“一个豪华的假面舞会。”
莫尔点了点头:“那位……”
“安娜贝尔·格拉契亚小姐。”
“是的,这位小姐邀请我和您一起参加。”
“您就答应了?”
“我没法拒绝,那位小姐的头发快砸到我脸上了。”
“你这个花花公子,女人一求你就什么都答应了,我不去。”
莫尔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好吧,反正我也没有真的想去。”
“不不,您尽管去吧,没人拦着您逍遥快活。”
安得烈感到他是真的生气了,但是为什么呢?这点小事根本不值得安斯艾尔动怒,可这位先生却像已经被气坏了,把餐具弄得叮当作响,礼仪规范全都扔到了一边。
莫尔没有作声,但是他越冷淡伯爵就越生气。
最后,彼此都期待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晚餐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谐谑的康塔塔 正文 18.摩利斯侯爵
伯爵很容易拿定一个主意,但同时他也很容易改变主意。
我们很难去揣测他的心思,当然也就无从寻找到有关这方面的规律。
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在收到了由安娜贝尔?格拉契亚小姐送来的正式邀请信之后,伯爵同意了一起出席这个盛大的舞会。
这绝不是私人性质的小聚会,歌剧院的大厅肯定得容纳好几百人,先上演歌剧,然后就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