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学字

    千鱼愁眉苦脸地看着眼前的纸张和笔墨，心里只想出去玩，为什么两个字都写不好？千鱼你真的是鱼吗？说不定鱼还会写呢

    千墨过来时看他把这间小书房的桌子搞得一团糟，脸上衣服上都是墨迹，两眼无神地发呆，叹了口气，“你笨不笨？有这别人求都求不来运气，偏偏脑子是个傻的。”

    少爷可没这么耐心教过别人，世上有谁这么教人的？一天学不会教一月，一月学不会教一年，一年学不会年年教。

    千鱼扁扁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觉得会写了，真写出来又不对。我能认得字就行了，为什么非要会写呢？”

    “那你能认得饭菜就行了，为什么要吃呢？”千墨把饭菜放在桌上，绕过屏风看他依然写的四不像的千鱼二字。

    “肚子饿当然要吃饭啊，不写字又不会饿嘛。”千鱼说着，还有点委屈起来，把笔往桌上一拍，气哼哼道：“我不吃了！反正也不会写，吃了平白糟蹋粮食！”

    千墨真是被他气的要笑，端着饭菜就准备出去，千鱼又连忙叫住他：“哎！你别出去，我吃就是了。”

    “那还不过来？”

    “你怎么这样嘛？”

    “哪样？”千墨不解。

    “老是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自作多情吧！”千墨把鱼夹给千鱼，自己捡肉吃。

    这意外收获让千鱼挺开心的，忍不住问道：“你说少爷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学会写字？”

    千墨吃饭的动作停下，语气低落道：“少爷几日前又开始咳血了，他怕你以后又做回乞丐。认字可以找份差事，你性子这么懒散，他怎么放心？”虽然少爷不说，可是跟着他长大，聪明如千墨清楚少爷在想什么。

    “怎么会？”千鱼差点被鱼刺卡了，语气也低落的不行，“果然吃鱼不能多话。”

    两人气氛沉闷的吃完饭，千墨收拾妥当书桌，端着碗盘要走，忽地听到千鱼认真说：“我会好好练字的！”

    千墨也没心情跟他多说，只道一句“你好好练”就出去了。

    ,

    千鱼果然开始好好、认真练字，可他也不是没这么练过，依然是“心中有数，笔下如初”。

    千鱼急得要死。

    他又不是真傻，只是不会写字。

    自己在身边少爷还咳血，那说明他不顶用了，既然少爷担心他，他就想办法不让少爷担心。

    千鱼听人说喝点墨肚子里就有墨水了，于是一直研那块墨疙瘩，嫌太慢，又找出罐子装的墨汁，喝酒似得喝了一半。

    他晕乎乎地想，等醒了就会写字了，少爷就不担心了，心情好一点总是对身体好的。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脸对着屋顶，怎么回事？

    千鱼一转头看见秦飞阴沉的脸，吓的魂都要飞了。

    “少爷，我现在一定能写好了！”他现在可是肚子里有墨水的人！

    秦飞阴沉的表情更阴沉了些，喊了一声千墨。

    千墨端着个木碟子过来，里面放着纸笔，看着千鱼疑惑的眼神，回了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写。”秦飞说了这个字，就不再说话了，哪里还有平日里温润如玉的模样，不认识的人还会以为他是赌庄里负责要债的。

    千鱼乱七八糟想了一通，提笔又画了个四不像。

    “哼！你不是能耐吗？能喝半罐子墨汁！还写不了两个字？”秦飞打翻了那木碟子，从床边坐起来，纸笔落在地上，他自己开始咳血。

    千鱼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觉得自己真是笨的要死，明明肚子里有墨水了啊？

    千墨扶住秦飞，秦飞这次咳得格外厉害，他急得眼圈都红了，“少爷，你不要激动，伤身子。”他狠狠地瞪了千鱼一眼。

    千鱼被他眼神刺的一激灵，看着秦飞捂在嘴上的帕子已经透出血红的痕迹，心里一急，连忙下了床蹲在床边，捡起毛笔快速地写了千鱼二字。

    “少爷，你不要咳了，我会写了！你看！”千鱼站起来举着纸张让秦飞看，秦飞本想着他又哄自己，回头一看果真写出来了，心里一高兴也慢慢不咳了。

    那字写的还不错，因是照着秦飞的字练，颇为相似。

    “你这个你这个”千墨也不知该怎么说他。这人怎么这样，非要少爷咳血，他才会写吗？气死他了。

    但是秦飞高兴了没两天，因为千鱼只写了那一次便又不会写了。他叹了口气，还是不再逼千鱼学字。

    每日看着千鱼戏猫逗狗，心里却愁的不行。

    他也有认识做生意的公子哥儿们，到时候实在不行，腆着脸去给他求个跑腿的差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