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网上的紧急联络人,你们是什么关係?」
「……」
「他是为了保护一个人而暴露的,」薛重华声音颤栗,一字一顿问:「那个人是谁?」
不知什么时候乐队停了,远处寂寥无声,漫长的安静令人窒息。
江停终于抬起手,抓住薛重华钢钳般的手掌,一点点从自己肩上拿开。
「薛警官,往日之事不可追,如果我是你,会选择好好活下去。」
薛重华冷峻脸色猝然一变,但没待他出声,江停冷淡地道:「你再问我一句就是严重违纪了,省公安厅的人就在前面,你不想回国以后被国安抓走吧?」
不知僵持多久,薛重华的手终于垂了下去,江停头也不回走出了休息室。
严峫精疲力尽吐完,把头伸到水龙头下狂衝了好一会,才猛地甩了甩刺猬般毛扎扎的短髮,甩得水花四溅,俊美的脸上满是水珠。他闭着眼睛伸手拿毛巾,突然只听身后门被打开了,紧接着咔擦一声落锁。
「江停?」严峫顺口问。
下一秒——砰!
一股巨力勒住他脖颈,转身前推,顶着他的背把他按在了大理石墙面上。紧接着江停的声音贴着耳边响了起来,亲暱而又危险,彷佛一头跃跃欲试的猎豹:「严——峫。」
严峫:「……」
「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什么,嗯?」
严峫莫名其妙被美人扑了个满怀……满背,虽然很有艳福,但他还是不太习惯用菊花对着别人,于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下,还没转过身就被江停更加用力地抵住了:「不准动!」
「嘶,」严峫半边帅脸贴在墙上,吸着气笑道:「宝贝,虽然我也一直很想来个野战py,但……」
江停屈膝顶了顶严峫的菊花:「谁是你宝贝?」
「江队,江队,江教授。」严峫立刻屈服了:「让我交代什么?我愿意服从人民民主专政,想要哪张银行卡的密码你儘管说?」
「银行卡密码?」
「股票理财保险柜,豪车名表房产证,要什么你只管开口。咱俩都是一家人了,动不动惦记老公的菊花这多不好,外面还有人……哎哟!」
江停贴在严峫耳边,每个字都拂起一丝温热的气:「外面那人是谁?」
严峫一愣。
「亲戚?」江停戏谑地拉长了语调:「哪门子的亲戚,嗯?」
严峫终于明白了什么,眼底表情一变,浮现出强忍笑意的古怪神情来。
江停:「你还有三秒钟时间坦白从宽,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庆祝自己变成失婚男一週年的纪念日……」
呼!
严峫突然强行挣脱桎梏,一把扛起江停,不分青红皂白往流理台上一抱,迫使他坐着分开膝盖,随即挤进了大腿间,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颔骨。
攻受体位骤然倒转,江停被迫仰起头:「你干什么?」
严峫居高临下盯着他:「想知道?」
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江停眼皮突然不祥地跳了起来。
「他叫薛重华,」严峫微微一笑:「他曾祖父是我曾祖父的亲弟弟,他妈是我外公的内侄女,他是我刚刚到了第五服的远房表弟,也是我少年时代挥之不去的噩梦——传说中听话懂事成绩好的『别人家的孩子』。」
被反锁的洗手间陷入了安静。
两人相对而视。
「……」江停冷静地道:「我没有其他想法,你误会了。主要是你俩自己拉拉扯扯……」
「那是因为他曾经有严重洁癖。」严峫悠然道,「几年前有一次我跨省行动受伤,紧急送去医院,恰好他也在那个市执行任务,省厅就让他立刻赶去看我的情况。然而当他出现在救护车边时,护士只不过让他帮把手抬一下担架,那一刻他竟然吐了,吐了正准备推去抢救的我一身。」
江停做出了一个无声的「啊」字口型。
「更过分的是,他吐完第一轮之后紧接着吐了第二轮。请你想像一下震惊、绝望、气息奄奄躺在担架上无处可躲的我的心情。」严峫彬彬有礼地说:「从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这么多年来我们连个电话都没打过,朋友圈都互相屏蔽了。」
「所以,」严峫总结陈词般饶有兴味地盯着江停,「我就很好奇,他专门飞十多个小时跑来看你是为了什么呢?」
严峫低下头,两人几乎鼻尖贴着鼻尖。少顷后,严峫亲密地蹭蹭江停的鼻樑,低头与他接了个悠长紧密的吻。
「兴师问罪……」严峫不顾江停的否认和躲闪,在唇齿纠缠间含笑呢喃:「看你这醋劲儿……」
江停装作无事,脸颊微微发红,一手按在严峫胸膛前,作势把他往后推。正纠缠间洗手间门被咚咚敲了两下,他们都没打算理,但随即又是一阵咚咚咚。
「有人!」严峫吼道。
「hello!」酒店服务生在门外喊道,叽里咕噜一阵英语。
严峫听得满头雾水,正要回答:「有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