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脱光躺好”

    回到公寓，已经是早上九点多。姚佳盼给邹楠发消息请一天假，他很爽快批准了，还告诉她明晚九点到华康阙1栋19层出外勤。这个地址……华康阙，不就是她刚才打车的吗？真巧。姚佳盼回复收到，邹楠又说：【这位是绝对的贵宾，你提前一点别迟到，该干嘛干嘛。少说话，少打听】……神神秘秘的。第二天晚间，姚佳盼再次来到cbd，向保安出示了通行代码，顺利进入华康阙。几小时前，有个陌生号码将通行密码和注意事项发送到她的手机上，应该就是那位贵宾。姚佳盼顺着地图找到1栋，越看越觉得眼熟。这好像就是俞彦哲住的那栋楼啊！进入大厅，她顺着信息里的指示找到一部专用电梯，输入四位数密码，电梯门缓缓打开。电梯到达19层，入眼便是看上去十分奢华的黑金色走廊，一尘不染，光可鉴人。姚佳盼上前输入密码，厚实的入户门轻滴一声，缓缓打开。“您好？”她站在门口等了片刻，并没有人回应。宽敞的客厅只开着一盏落地灯，光线柔和，堪堪照亮大半个空间。好在落地窗外就是繁华的市区，鳞次栉比的高楼仍灯火通明，反向点亮了一片暗色的室内。姚佳盼脱下鞋子在门口放好，小心翼翼地走进客厅。这套公寓和俞彦哲家的布局似乎完全相同，但里面的风格却大相径庭。俞彦哲的公寓明亮、华丽、现代化，生活气息很重，简单来说就是东西放的有点乱。而这房子的主人似乎是极简主义，洁癖，还独爱黑色。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一套黑色皮革沙发套组，一台巨屏电视以及配套音响，一盏黑色流线型的金属落地灯，没了。茶几、电视柜、沙发靠枕、毛毯、储物柜、窗帘……统统没有。墙面和天花板是同色系的银灰和深灰，地面则是完全看不出缝隙的纯黑大理石地砖，她穿着袜子踩在上面，都觉得有点凉。客厅旁边的开放式厨餐厅也是黑色系，橱柜、餐桌、餐椅是不同材质色调的黑，放在一起倒是很和谐。只是厨房和餐厅都空空如也，只摆着几个空花瓶，没有任何生活痕迹。这时，大门再次“滴”一声轻响，有人站在门口，打开了门。

    走廊的灯光比屋子里更加明亮，背光使得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看见身材和轮廓。他个子很高，肩宽、腿长，比例极好。姚佳盼立刻上前两步问好：“您好，我是佳盼。”对方没说话，关门进屋，径直路过她走向室内。他甚至没有脱鞋，皮靴的硬质鞋跟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哒哒的闷响。两人擦身而过时，由于对方身高带来的压迫感，姚佳盼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有点熟悉的感觉……那人的脚步顿了片刻，侧头吩咐，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跟上。”她默默跟在身后，注视着他的背影。这位身材超棒的客人，似乎不太好相处啊。转了几个弯，他们进入尽头的房间。这间屋子空间不小，但完全没有窗户，墙面还是深灰色，刚进去就令人感到些许压抑。正对着门是占据整整一面墙的柜子，柜门是黑色实木，格子有大有小，几张皮质单人沙发摆在柜墙两侧。房间中央放着一张单人床大小的黑色皮床，上面四个角落都有一个金属环扣，旁边围立着几架摄影机。皮床正上方是大顶灯，光线十分明亮，几乎到了刺眼的地步。男人走向柜子，不知道在里面翻找着什么。姚佳盼有些紧张：“先生，您是要拍摄吗？”她走近两步，恳求道：“……可以不要拍到我的脸吗？”男人回头了。明亮的灯光终于勾勒出他的五官眉眼，凌厉而精致。这就是前天晚上她在这栋楼下遇到的人！姚佳盼惊讶之下，心绪纷飞。所以，他那时就知道她是妓女，以为是邹楠安排提前去找他，才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可她之前从未见过这位身份贵客，他为什么会直接选中她呢？贵客面无表情，只把一件东西扔到皮床上，冷冷开口：“脱光，躺好。”她低头去看，是一个带着口球的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