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自己为人多麽懦弱,时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动摇自己的初衷。毕竟我这个人实在是孤独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如果拿荣格[1]或弗洛姆[2]之类的理论大概能轻易透析我这个人本质上的缺陷在哪,不过就让那些东西见鬼去吧。还请读者们谅解,这是伊南娜的故事没错,可是基於不得忽略的必要,我仍得适度地夹入对米克这个人书写以支持我的主题与清楚伊南娜这名人物形象的构成。
那个「我」毫不理会伊理迦尔的嘀咕,甚至对t现黑蒂斯领土的高深结界技术也表现得豪不在乎。除去一点难以描述的特质,那完全就像是东方修行者的态度,专一的目光只看得到目的与自身。
伊里迦尔的世界------设若去除生命流质,一切从此沉入永眠的王国。这是个与其名相仿的幽暗领土。彷佛整个异域缩影黏附在触觉神经,伴随的恐惧也激发全身血流中的生命之热。在这异样的气魄下只见卧房的主人坐在中间的双人床上,细数着分装在五个黑se小盒里的黑曜石般的闪耀石头。
「实像验证者------」她立刻叫到我的名字。
「这样啊,」伊理迦尔的
卡斯达里亚的姑娘正处在一种前所未有的亢奋情绪,喜悦的激情好似b0良至新一节的誊录,不自觉就已相隔快整个月。最近由於工作繁忙------倒不如说是在吃了种种苦头之下被迫停止写作。总而言之我也经历一番冷静,感到清醒了很多。从我起笔到现在,日复一日穿梭於现实与文字、多元对立的迷惘与堪虑间的日子,或许会随着这段文章的完成而得到某种定义吧。我有种说不上的预感,不管如何都需要透过时间调适-----我说过这是段关於伊南娜的纪录。不过总会有部分必要提及笔者现下的烦恼。只是现在状况又更复杂了。
对自己有着一gu骄傲般的过度意识的我朝那边点点头,当然,我一眼就明白状况是怎麽回事。不过一gu没必要的逞威风慾望所导致,我在动手以前还费舌唠叨了好长一段时间。
双人床、流苏、地毯、写字台、迷你油画、灯饰,摆设打从整t流露普鲁士的气息,那y沉严肃的岁月感令这空间遍布荒诞不经而特别深邃的生命能源。浸水的猎装随意扔在沙发,写字台一字摊开誊写未毕的信纸,除了角落的义大利皮箱外再也没有其他行李。致密的室内幽暗透入来访者手脚,那无意识的洪压伴随一gi亡在即似的魅惑,显现一团未识的宇宙。
cha0鼓动的燥热气息。她在一辆通往城中的巴士上遇到一名俄罗斯人。从那个人身上感到一种莫名的既视感,nv子注视而去的目光不经投注一分怀念般的眷恋。也许对方误解成其他意思,尴尬的水势赫然地融入巴士晃荡的吐息中。即使十八岁也至少明白,言语往往无法陈述真正深刻的感动,那时笼罩伊南娜的、谁也没能确信的预感就是如此。眼前的壮年男x跟记忆里的他-------把所有技术及心理建设授予给她的亲ai慈父如出一辙。卡斯达里亚伊南娜坚信那名男人就是离别贵人的後裔。在那短暂的结识与闲谈,她对他的态度b平常软化太多。梦见起来真是如阵风一般的清新记忆。
-------回神温习这段思路的轨道,就彷佛坠入一段超现实构造般的思维回廊,那含糊复含糊的忧心忡忡又不经令我陷入而难以挣脱。我实在怕文字如坏掉的水龙头不可控制,导致那些涌现的,无一不是做为无可掌握且毫无脉络的废物。我也提过,自己是出於对她的敬ai之心,以及由於伊南娜存在而激发的审视自我的意向而起笔的。我最近与nv子更深一层的交流几乎令我又推翻当初想完成这笔创作的理由。我为自己这番肤浅感到绝望,总是深陷双颊频红的狂喜中,却又不知即将坠入惨绝之境。这是米克的历史,莱茵哈特米克从青年时期就无可修正、如影随形的命运。
初会的瞬间,莱茵哈特米克甚至是以截然不同的人格展现在两名「阻碍」之前。
我们的姑娘醒来後首先换了一件衣服,加上朴素的卡其se外套。衣襟的蕾丝花样正好与耳环成对。她是带着多多麽不安与狂喜的心情,踏入那个魔境的呢?
早在我认识她们之前,对伊南娜与伊理迦尔的外貌都并未特别去关心。我当然是相当留意、仔细地去评断每个站在眼前的敌人的外表的,不过总是不会与审美扯上关系,纯粹只是在战略考量上执行这点罢了。
「是的,来者正是我。正是莱茵哈特米克。」这还真是个回想起来令人丢脸的开场,总之请各位耐心读我继续的描述。
总之另起一节的缘由,不用说当然是为了重新确定我的主题------因为就在此时,就也正是本人在忙碌的追踪中抵达西西里岛、并在「武器教师」的生命中以强悍的敌人之姿,初次登场的局面了。
只见我扬扬眉毛说道:
「破城大枪达尔巴布什-------这家伙是我在追捕的目标。」
明明身在炎热的西西里岛却不知为何穿着全白的滑雪大衣,覆住两手的铁制护具在袖子内突起。虽然戴着防尘墨镜,却还是一眼就被认出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