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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幼瑾看着视频里的于戡,用手机反而比现场看得清楚。她在现场时做不到一直直视他,因为好几次当他发现她在看他,便对着她笑。现在想想,摄像机前的她表情一定有点儿不自然。在心理素质这方面,她虽然长他八岁,却一直比不上他。
于是谭幼瑾对于戡说:“谈谈你之前拍的电影吧。”现在谭幼瑾回想起来,她当时是有一点儿恶意在的,她知道于戡对他现在拍的网络大电影并不算满意,最重要的事,他清楚地知道什么叫好电影,而他拍
夏天过去了,高三来了,当其他学生的身高基本固定时,谭幼瑾开始疯狂的长个子,脸上的婴儿肥也褪去了。情书倒是收到了,虽然不多,然而拆开看,信里女生所有的优点好像和她没有一点儿关系,找了一段复制到网上搜索,发现都有现成的模版。
随手录的小视频收音当然不会好,要把声音开很大才能听清楚。谭幼瑾趿着拖鞋去冰箱里拿酒,打开冰箱门,才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真正的家,冰箱里并没有储藏的酒。于是她给自己倒了杯白水。
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因为学校广播站有一阵总是播放和爱情有关的音乐,周主任针对这个特意提了建议,说是这种歌曲缺乏对学生的正面引导作用,音乐应该给人以鼓舞,激励同学们克服苦难,向着更高的山峰攀登。周主任的建议大概对广播站选曲起了作用,贝多芬的第七交响曲取代了《prettiest friend》一类的情歌。高考成了谭幼瑾生活中的唯一重心,她自己的歌单也换成了亨德尔。她那时候听亨德尔当然不是因为他倔强地单身了一辈子,而是因为他反抗了他父亲对他的职业安排,选择了音乐。
视频里,于戡前面的人群越聚越多,旁边那块牌子是于戡让她帮忙写的,上面写着打赏1—5元都可。有不少人停下来扫码打赏,年轻的女孩子尤多……
大概过了将近两个小时,于戡终于赚够了他需要的钱,带着吉他走人。有姑娘问他下次什么时候来,于戡看了一眼谭幼瑾,笑着说:“这得看她什么时候想听。”
不知是于戡是不是只会弹这一首,还是为了突出中心思想,他一直在重复弹唱。仿佛那个夏天,谭幼瑾骑着自行车看着路边的人群在耳边单曲循环。
i don&039;t believe she knows she&039;s aazg how
从此之后,《prettiest friend》再没出现在她的播放清单里。
谭幼瑾关掉了手机视频,看着窗外,复盘她和于戡这一天的约会。
于戡请她吃饭,这次他没问她想吃什么,直接指定了一家餐厅。他说他有一个朋友很喜欢这家的黄油面包。谭幼瑾也很喜欢这一家的面包,只为了面包,以前经常来。从广场到餐厅有一段距离,两人走着过去。开始两人都走得很慢,走着走着,谭幼瑾受不了于戡似有若无的注视,加快了脚步,于戡因为先天优势,跟上她毫不费力。谭幼瑾被他的毫不费力整的有点儿懊恼,她感觉自己完全在被一个小她八岁的男人牵着走,从参加节目到现在,自己完全丧失了主动权,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她必须做点儿什么摆脱这糟糕的状态。
几年前,谭幼瑾在现场旁观于戡拍短片,男女主拥抱,女主落在男主肩上的手落得太实了,不够小心翼翼,于戡直接走过去抱住男主给女主示范,隔着很远,谭幼瑾都能感受到当时男主的僵硬,于戡开始和结束的都很迅速,他完全把这当成是一个工作。谭幼瑾当时油然对于戡生出一阵佩服,她自己是做不到的,不光和于戡一个年纪做不到,什么时候都做不到。她可以严格要求自己,但做不到去要求别人,而拍电影其实是一个团队工作,所以她的导演梦在没开始就夭折了。
然而她的年龄已经翻了一倍,过了为此激动的年纪,虽然“y prettiest friend”在她脑子里徘徊了一阵,但没多久就消散了。一堆摄像头提醒着这是在录节目。谭幼瑾跳脱出来,以剪辑师的角度来看待于戡的表现。她要是剪辑师,一定感激死了于戡,于戡简直自带剧本,几乎做的所有事都是有效素材,在她非要给阿姨们花大量时间拍照制造诸多无效素材后,他力挽狂澜,还重复在广场上弹唱点题,唯一的缺失是广场上两个人没有任何有效互动,但他对她的注视在剪辑上填补了广场的互动空白。
谭幼瑾从来没有以异性的眼光打量过他,她的职业道德不允许她这样做。即使是录制时,在他说他从没上过她的课后,不算她的学生后,她也做不到。现在因为他不在身边,谭幼瑾终于可以相对客观地审视于戡,他大概是她十五六岁会喜欢的那种男孩子,当着别人的面给她唱歌夸赞她的魅力,凝视着对她唱“y prettiest friend”,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even pretty can be seen by the bld
she can&039;t see she&039;s akg crazy 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