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把人给我看好了,要是死了,咱家拿你们是问。”又吩咐几句,吴书来这才带着认罪书去九州清晏复命去了。
小宋子完全没想到吴书来真的查到了自己头上,顿时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砸在自己头上,脸色一白,眼中闪过一道绝望之色。
尤其想到永琏就是在自己的眼前,眼睁睁地被嘉嫔下的天花痘痂,富察皇后自责的同时更是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要不是还有一点理智在,她恨不得立刻冲到镂月开云把嘉嫔彻底打杀。
但是小宋子也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招认,如果招认了,那自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咬着牙,强装疑惑道:“什么天花痘痂,吴总管说的是什么,小的不明白?”
“皇上!”见乾隆要废了嘉嫔,太后眉头狠狠地一皱,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
“而且听小宋子说,这天花痘痂一事,嘉嫔的贴身大宫女香冬也是知情的,太后若是还怀疑,把香冬提过审一审,就知道了。”
乾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因为愤怒,脑袋不受控制着微点着,连声道:“好,真是好啊,如此周密的计划居然出自一个女子之手,嘉嫔真是了不得啊,让她留在朕的后宫还真是屈才了。”
:“那公公……”
“不明白?”吴书来轻笑了一声,也没有继续追问,转头对着旁边的小太监说道,“看来这鞭子的威力不大够,给他换签刑吧!”
而一旁的富察皇后看到这结果,本来一直强忍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虽然因为上次隐瞒有孕的事,太后对嘉嫔的印象已然是不大好了。只是毕竟嘉嫔的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孙子的,太后到底对嘉嫔还怀着一丝希望的。但是证据摆在眼前,由不得不信。
为了让小宋子寻找天花痘痂,嘉嫔给了小宋子不少银票,而这些银票奴才也找人核实了,都是出自于金家无疑。”说着吴书来指了指托盘里的银票说道。
而从小宋子被压到慎刑司,到小宋子认罪,总共花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而此时太后的脸色也极为难看。
听到说要给自己上签刑,小宋子的脸瞬间白地跟金纸一样,大喊道:“不能,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这是屈打成招……”
“这才是了,老老实实地交代不就好了吗?害得咱家废了这么大力气。”吴书来看着小宋子签字画押的认罪书,满意地点点头。
看着手中的认罪书,饶是乾隆已经猜到了大概,此时也被气红了眼。
吴书来说的签刑,就是把锋利的竹签插入犯人的手指甲或是脚趾甲里面。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竹签,但是俗话说,十指连心,把竹签插入指甲里面的那种疼痛可谓是生不如死。
而且更让太后没想到的是,嘉嫔为了把这件事伪装成意外,刻意任由园子里的奴才也染上了天花。如此心狠手辣,饶是以太后这些年的阅历,也着实觉得心惊了。
“她怎么敢?她怎么忍心的?永琏怎么说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啊!”
吴书来心里一抖,身子伏地更低了,连忙道:“太后明鉴,这份认罪书的确是小宋子亲口所说。而且奴才为了确保他说的真实性,给他上了好几遍大刑,都是咬死了嘉嫔,没有旁人。
吴书来还怕小宋子的这份认罪书上有纰漏的地方,又上手下上了两遍大刑,直到确认了招无可招,这才让人停了手。
但是对于小宋子的这些抗议,行刑的太监充耳不闻,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地把竹签订进了小宋子的指甲里。
到了这里,小宋子自知大势已去,事无巨细地把事情的始末招得一干二净,只求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只不过怒到极点,太后反而平静了下来,朝着跪在地上的吴书来,一脸平静地问道:“吴书来,这份认罪书可真,这个小宋子不会是胡说的吧,这一切真的是嘉嫔暗中指使的?不是为了栽赃嫁祸别人?”
听到这里,乾隆忍不住爆发了,怒道:“还要审什么?证据就摆在面前,一切都是嘉嫔那个贱人所为,朕绝不会绕过她!”
一想到这样一个蛇蝎之人竟是自己儿子的枕边人,太后的眼中闪过一道浓浓的杀机,有些浑浊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听太后这么问,乾隆还当太后有心偏袒嘉嫔,心下有些不满,但是到底没说什么,只阴恻恻地看着吴书来,大有他说错一个字就把他大卸八块的架势。
一想到自己寄予希望的嫡子差点死于这贱人之手,乾隆恨不得把嘉嫔千刀万剐才好,当即就要下旨:“李玉,传朕旨意,废嘉嫔为庶人,褫夺所有封号,终身幽禁……”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又听到吴书来又笑了,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道:“只不过你虽然没把宫中的东西带出去,但是你却带了一些不该带进来的东西进了园子。老实交代吧,那天花痘痂是谁指使你带进宫的?”
小宋子本还想在硬撑下去,但是签刑的威力太大了,之前又受了鞭刑,小宋子撑了几根就称不下去了。最关键的是,吴书来说出了他们已经找到了小东子那具染有天花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