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愚钝,猜不透殿下为何指明让楚姑娘自画像?”
李玄枡的表情微僵,冷眼斜了小来子一眼,怪他话多。小来子心里一紧,随后应景识趣的退去一边,不敢再多说半个字儿。李玄枡则继续翻着手中的书页,心思却不知飘去了何处。
他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理由。要那货画自己,除了能让她亲身感受下那破画技给人带来的尴尬外,也是为了试试她有无存心丑化储君的意图。倘若她画自己时得心应手了,这事儿可不会如此轻易的过去!
夜色降下时,院内暮气氤氲。
楚家人已用了晚饭各自回房,孙氏带着乔嬷嬷往飘兰苑来。晚上楚堇留在闺房作画,未去花厅用膳,孙氏便让乔嬷嬷留了些鱼粥亲自送来。
进门时,孙氏见女儿正勤勤恳恳的伏于案上,埋头作画,墨汁染的四下是,有些狼狈。孙氏疼惜道:“堇儿,先别画了,来吃点儿鱼粥。”
“不吃了不吃了,画好这幅再说。”楚堇抬头看看铜镜,再低头看看画纸,心烦意乱!她本就不擅长画画,还偏偏要她画自己,要知道锦衣华服钗环配饰这些女子用品,简直能磋磨死人!
孙氏来到画案前,看了看女儿卡笔之处便懂了,心疼之下便出主意道:“堇儿,乔嬷嬷有几件素色布衣,过会儿取来你参照着画,可省不少力。”只怪她自打女儿进府后,做的新衣裳一件比一件华丽繁复,的确不易下笔。
楚堇眼中一亮,精光闪闪的望向孙氏:“还可以这样?”简化服饰这种办法她之前并非没想到过,只是待罪之身,又怕这样怠工会激怒太子。
“可以可以。十日后你父亲早已回府,届时我让他随来喜公公一道入宫,当面给太子赔个罪。太子这回没动多大怒气,应是容易讨情面的。”
“那可太好了。”楚堇照了照铜镜,想着自己头上腕上脖子上的首饰都可以拆掉!
乔嬷嬷将煲放到一旁的方桌上,盛出一碗摆好汤匙。楚堇也被孙氏硬拽着坐到了桌前:“快吃,我这就让乔嬷嬷给你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