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要是被张家知道了周家人在暗里鼓动着他们家媳妇儿和离,定会记恨上周家,何况,两家最终都是要和好的,人家还是姻亲,总不能反倒让周家夹在中间,成了里外不是人了吧。
被周长宁提到了的周二柱和周三全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神当中那一抹坚定的神色,便知自家兄弟也已经打定了主意,着实也怨不得他们明哲保身,毕竟,董家先前也没见着怎样照顾他们,甚至还因着在郡城有姻亲而疏远了他们,现下,自家能去探望一二便已经算是尽了道义了,至于更多的,那便要说声“抱歉”了。
旁人家的杂货铺倒不是不能效仿他们免费送对联,只是,对联进货也是需要成本的,一副对联三文钱,怎么说也得卖五文钱才能不那么吃亏吧,不像红纸,一文钱便足以买上一打了,对于周家杂货铺来说,唯一需要费功夫的大概便是裁红纸了。
三番两次地来上这么一招,生意也就会一落千丈了。”
董家最终是如何处理的,周家这厢也不由得暗自关注了几分,只知道几日以后,有一名身穿衙差衣服的男子在董家门口等候,董二娘挎着个包袱,哭哭啼啼地走了出来,亦步亦趋地跟在那男子身后,想来是回家去了。
越发将近年关的时候,不止是西街,就连更远处的人听闻这里的杂货铺免费送对联,也赶了过来,到了这个时候,附近其他家杂货铺早就打不了这场“持久战”,取消了这次活动了,也只
是的,腐乳乃是按块来卖的,一块五文钱,虽则感觉自家五文钱买的一大块豆腐足以切成许多块腐乳大小的豆腐,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家做不出来那个味道呢?周三全还不忘解说着,自家给腐乳里面搭了多少调料,更是将做腐乳的坛子里面剩下的红油在大家的见证之下倒出来给大家看,单单看着那半碗多的“油水”,众人心里对于这个价格也就能接受了些许。
至于写对联?周长宁表示毫无压力,不提原身和他脑海中的那些个过年用到的对联,单说时下的普通百姓家的对联都是希望能够越通俗易懂越好的,这样一来,即使现场即兴发挥,周长宁的水平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他唯一需要担忧的大概便是一天下来写字量有些大,手腕难免会有些酸痛,不过尚且在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毕竟,这点儿写字量和科举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日子一天天地越发冷了起来,不过,有着周长宁白糖方子的分红,周家餐桌上的菜色倒是没有显得清汤寡水的,周二柱的杂货铺生意一如往昔,甚至因着过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生意还有些要转好的趋势。
而周三全的豆腐铺子虽然辛苦了些,但是赚的银钱还是很可观的,特别是周长宁教他们做的腐乳发酵好了以后,更是给这个豆腐铺子增添了一点儿特色,客人上门要么是拿着自家的碗买一两块,要么是直接从铺子里买上一小瓶足够吃很久的,总之,在用试吃的法子打开销路以后,这腐乳便不再愁买家的事情了。
只不过,周长宁自己心中都忍不住感慨,他或许就是那种天生的劳碌命吧,特意让二叔去进货的时候多买些红纸和金粉回来,再和周老太太、林氏聊天的时候将红纸裁成对联大小的样子,随后便去二叔的杂货铺帮忙了。
事实上,尽管时下风气开放,可是提出和离对于女子来说仍旧是一道不小的考验,别说董二娘本就性格软弱些,单说她放心不下留在张家的那两个孩子,董家想要和离的主意便成不了,这也是周长宁为何阻拦住周大新出谋划策的缘故。
林氏虽然觉得董二娘可怜,却不得不承认,自家儿子的话有道理,在刚认识的外人和自家人之间该选择哪一个,这连想都不用想的,心里同样打定了主意,她在生意上帮不了家里什么忙也就罢了,可万万不能还给家里人拖后腿的。
将近年关,大家辛苦了整整一年,难免想要买点儿好东西给家里人都补一补,腐乳也就卖得越发快了,看着这卖出去的速度,周三全夫妻俩一方面是高兴,另一方面则是悔恨,悔恨当初为什么没有听周长宁的,多做上几罐子,现下可好,就算周三全恨不得给那最新做的几罐子腐乳施展上时间加速的魔法,也不得不耐着性子静等着二十天过去。
毕竟,谁家过年都希望能够贴上一副对联,图个喜庆,也希望来年一切都能够顺顺利利的,既然在哪家买东西都一样,那为什么不能进周家杂货铺呢?还能白得一副对联。
另外一边,因着将近年关,周长宁也就不再拘着周长平的性子,除了每日必须拿出固定的时间来温习前面所学的知识以外,便由他去和巷子里几户人家年纪相仿的孩子玩了,如此一来,他也就闲了下来。
若是董家是周家的姻亲,周长宁自然不会吝啬于出些主意,可是两家连朋友间的交情怕是都只有那么浅浅的一层,他又怎么可能那样实心眼儿地帮人出主意还不落好呢?
他帮忙的方式倒是很简单,在杂货铺外面支个小摊子,只需要进铺子里买东西满五十文就免费送一副对联或者一张福字,对联的内容可以指定,如此一来,周大新和周二柱会忙得不可开交,也就不难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