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恶童

    「他奶奶的，也吃太多了吧？」另一名亲信傻眼。

    见金主入室，少年并未停下狼吞虎嚥，他完全把进入包厢的彰靱当空气，只管大肆咀嚼食物，吃他妈的霸王餐，毫不害臊。

    「谁管他啊，反正不是我付。」

    一名少年盘腿坐在椅子上，他捧着大饭锅，用饭勺大口扒饭，配菜方式不是用筷子夹菜，而是将整盘沙茶炒牛肉倒进饭锅里，和大锅白饭搅和吃，相当豪迈。

    「可是靱哥??」

    「彰大哥生日快乐！今天真是谢谢彰大哥捧场，这是追加的帐单，再麻烦大哥了，谢谢！谢谢彰大哥！」矮小的老闆娘激动握起靱哥双手，她连续鞠躬五次后才离开。

    靱哥话到这里，包厢外已传来阵阵脚步，弟兄们一时找不到大哥，这回全找到这间包厢。

    从帐目看去，这间包厢没叫半瓶酒，但饭菜一整个吃爆，整本菜单来一轮，叫菜叫到宇宙爆炸。

    帮会的人这都挤在外头看戏，人们窃窃私语，都在谈论打哪来的小鬼敢骑到靱哥头上？什么饭不吃，居然敢在边境会干部的庆生会上吃霸王餐？是活腻了不成？

    老生常谈，点到为止，靱哥也不喜欢嘮叨，他也知道底下人不喜欢听老人家囉哩八唆。

    就怕大哥发怒，添酒的亲信只管顺着话讲：「靱哥说的是，我找时间再去和底下人疏通，要他们把人管好。」

    「掏钱的是我，喝杯饮料不为过吧？」靱哥凝视杯中浮起的泡泡：「要人家请吃饭可以，好歹说声谢谢？」

    眼看亲信跨出前脚，靱哥淡定地伸手拦阻，要弟兄先缓缓：「我这冤大头都没说话了，你急什么？」

他看来很多晚辈根本没饿过肚子，入帮时恰巧是帮会的鼎盛时期，才敢如此嚣张：「玩归玩，玩过头我一样教训。」

    作为大人，靱哥不想跟孩子计较，他要左右护法先站一旁看着。

    「所以这本帐单你要付？」靱哥拿起爆表的帐单夹。

    随后，终于来到最后一间包厢，殊不知前脚还没踏进去，靱哥半个帮会成员都还没看到，就见老闆娘从包厢里踏出，她双手奉上帐单。

    少年的连番干话令一旁观望的亲信下巴微张，靱哥难忍笑嘴角上扬：「小朋友，你这么说话让叔叔很没面子，今天是叔叔的生日，叔叔心情好，也愿意请小孩子吃喝，但给别人请总该说声谢谢吧？」

    「你不付，那谁付？」

    靱哥凑向圆桌，他拉开少年身旁的椅子，就这么悠悠坐下来，坐在那名吃人够够的野小孩旁，更为自己添了杯汽水。

    见「自己的」饮料被人倒走一杯，满嘴饭粒的少年忍不住皱眉。

    「没要付啊。」少年一脸理所当然，他欠揍的回话方式令一旁的亲信飆青筋。

    「怪了，我记得当初没订这间包厢啊。」一名亲信疑惑搔头。

    「你穿着偷来的帮会制服，潜进来吃霸王餐，不就摆明要我付？」靱哥觉得好气又好笑。

    少年不予理会，他拿起大汤勺，牛饮煲汤，根本把热炒店当自己家。

    瞧这话怎么说的，可真是比黑帮还混蛋的臭小鬼。

    本以为见到大排场，少年会知难而退，想不到他依然故我，还反过来对金主吐

    少年身穿边境会的暴走服，想当然是从店外随便一架重机上摸来的，偷干一件帮会制服，趁乱摸进热炒店的隐密包厢，享受一顿免费大餐，小屁孩的如意算盘。

    「那你不付，我也不付，我们都吃饱拍拍屁股闪人，那样店家不是很可怜？」

    「无所谓，反正答案就在里头。」倒也不是钱的问题，这点钱靱哥也愿意掏，重点是为谁掏。

    「要说能打，异天门不能打？拾荒者不能打？真要论能打，有原子星能打？」靱哥心头涌上些许怒气：「只论打架，徒论胜负，那我们和爱耍阴招的异天门有何不同？」

    「谁管他啊，反正不是我可怜。」少年撕扯酥炸排骨，满嘴干话，满嘴油腻。

    「没事，不过是顿饭，又不是请不起。」

    「靱哥息怒，最近加入的小伙子是贪玩了点没错，但他们很能打，个个都是战力。」另一名亲信试图为帮会新血说情。

    推开包厢门，进到包厢里就见大圆桌上挤满菜盘，桌边堆满空盘，椅脚边躺着几罐喝空的汽水瓶。

    靱哥拿起帐单过目，金额比预想的超标许多，而且多出来的款项都来自这最后一间包厢。

    「我没要你请我吃饭啊。」少年边嚼边说，口齿不清。

    靱哥继续他的巡场，期间内，持酒的亲信又开了两瓶酒，连喝数瓶的靱哥脚步依然稳健，从头到尾都没要亲信为他挡酒。

    「你也可以不付啊，我又没有逼你付。」少年自顾自的谈吐狗屁不通的屁孩逻辑：「反正我没钱，我吃完屁股拍拍就要走了。」

    靱哥还没生气，他身旁的亲信就看不下去，人已捲起袖子，准备开揍：「操！敢在靱哥的庆生会上吃霸王餐！等着把内脏吐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