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

    “我能问，什么手段吗？”

    谢麒身形松了松，不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

    谢麒说：“沙发。”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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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没上校医室，谢麒想起之前还有瓶剩下的碘伏，他们回了班，这节是体育课，学生都去了操场。

    慢得在人心上磨。

    “抬一下手。”谢磷撕了块纱布缠住伤口，轻声问，“疼吗？”

    谢女士厉声道：“怎么没事？”她叫刚刚才到的谢磷，“你跟你哥上校医室包扎一下，到时候感染怎么办？你们主任那，我先进去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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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麒看了他会，又说：“没什么，你回屋收拾吧。”

    谢麒犹豫了半晌。

    过了会才说：“你信很多人都不信我。”

    “为什么打架？”低着头，他帮他小心翼翼处理食指的伤，血渗出来，流到了指缝和掌心。

    “谢磷。”

    反正不包括他。

    像是被风吹动了。

    开学在一日后，为了遏制舆论发酵，学校召开了一场长达两节课的全体师生会议。时间慢慢流逝，就当这件事逐渐消匿在众人视野中时，十四日，姜子义的家长闹到了学校，说事情一定另有隐情，要求校方索赔，并同时扬言要告到法院。

    谢磷说：“有什么不同吗？”

    背靠着墙，谢麒不自在地偏开头：“什么？”

    谢磷看了几秒，回头对谢麒说：“没人。”

    “不疼。”谢麒握了握拳，“去办公室吧，要不然妈一个人应付不来。”

    “嗯？”

    谢麒：“我？”

    谢磷回过头，窗帘两面拉开，视线之中，他身后的窗雾气氤氲，白茫茫一片。

    谢麒发现他还有无理取闹的本事：“我信谁了？”

    谢磷没说话，身体缓缓靠近他，近到呼吸缠绕在一起，能看见彼此脸上细小的绒毛：“哥，那我能不能问你别的事？”

    他的眸光随之淡了，平添些没落：“嗯。”

    谢磷说：“她发现了我……你的事，我为了不让她说出去，用了点手段。”

    谢麒说：“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抬起头，捏住棉签的指节泛白，脸上的情绪安静平淡。

    他说：“你弄脏的。”

    “你…和姜子义交往过吗？”

    谢麒停顿了下：“什么意思？”

    证明在他心底的潜意识中对他依旧是不信任。

    谢磷看了看他：“如果我说，因为你呢。”

    谢麒忽然喊住他。

    他故意的。

    “不是。”

    他的确生得很美，是那种雌雄莫辨的美，五官干净而精致，比妖还能勾人心魄。

    “那就再睡一会。”

    谢磷沉默了一会儿：“你在怀疑我？”

    谢麒无奈：“不……”

    十五日，谢麒因为校门口滋事打架被记了处分。

    “算了。”谢麒无言以对，也不想和他争辩。

    生气？

    “教训两个嘴不干净的人。”

    他默默地听，也不应，冗长的沉默最令人窒息，又或者是某种情绪爆发前的征兆。他的唇死死抿着，目光不曾偏移，谢麒察觉到他的动作慢了下来。

    谢麒低头看了眼：“没事。”

    “我没怀疑过你。”谢麒否认，“我只是在问你。”

    “那是什么？”

    谢磷没动，伸出手指放在他的视线范围：“我手上沾的都是血。”

    匆匆赶到学校的谢女士看见儿子右手擦掉一块皮后，心疼坏了：“怎么弄成这样了？你这孩子存心让我担心是不是？”

    他放慢了语速：“你是为我打的架吗？”

    “不了。”他把被子整理好，身上还是昨天的衣服，“我把床占了，你睡的哪……”

    他说过，他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又怎么可能答应和她交往。

    他直接说：“我有点生气。”

    谢磷的指尖也沾了血，怕他疼，不敢使力气，连呼吸都变轻了许多。

    谢磷怔了怔：“哥，你不信我？”

    后门突然传来吱嘎的响声。

    “手痒。”他借口拙劣。

    他音色低低：“哦。”然后起身说，“我回房间洗漱了。”

    他杏眼往下，神色黯然。

    双方僵持不下，与此同时，姜子义在校外陪酒的传言不胫而走，闹得沸沸扬扬。

    谢麒笑，问他：“你有什么可气的？”

    谢麒翻了下桌子：“我没湿巾，待会到水房再洗。”

    “怎么了，哥。”

    没等他说完，谢女士就踩着高跟走了，态度摆明不容拒绝。

他眼底泛起淡淡的青色，连唇的颜色也很淡，比他更像生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