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的身体是半透明的。
谯知微有种不好的预感,伯安越是笑容温和,她的心就越酸,一时眼眶微热,落下几滴泪来。她走上前想要摸一摸伯安的眉宇,伯安微微一怔,却也没有阻拦她。
他略微低头,方便她的触碰。她摸上了他的额角,她以为会是温热的皮肤,可手心的触感却如拂水面,没有任何边界,只有柔软的清波,像是在抚摸一抹投身入水的残念。
她感觉眼前的伯安非常轻盈,轻盈得几乎要消散。她不知道她离开谢府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伯安的样子很脆弱……也没有活人的生气。
“伯安哥哥,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她自己也被困笼中,命运未卜,突然与他相遇,有种苦命鸳鸯之感,眼泪哗啦啦地流。
“知微怎么哭了?不用担心我……”伯安想要替她拭泪,可他透明的手指一碰到她的脸颊,就和那些泪珠融为一体。
谯知微轻轻地捧着伯安的手,宛若掬着一抔泉水。她一边流泪,一边亲吻着伯安的每一根指尖。她把他的指头轻轻含在嘴里,上唇贴着他的甲床,下唇贴着他的指腹,用舌尖轻轻地舔。
这是一种非常珍爱的动作,因为伯安的容颜似水无痕,令她不安,她只能怜惜无比地舔他的指尖,再舔他的手心,像一只依恋的雏犬。
伯安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惹得谯知微一边伤心,又一边气恼。她含嗔带怨地剜他一眼,搂上他的脖子,直接把伯安扑倒在地。
地上非常柔软,铺满了嫩绿的叶子和星星点点的野花。
谯知微的动作看似非常粗鲁,其实她根本没有用什么力气,她很小心地抬着腰和臀,手臂撑在伯安的耳边,避免自己压到他的身上。
她的袖口因此而扯了上去,露出一截雪白的藕臂。伯安侧头在她的手臂内侧落下一个濡湿的吻,谯知微顿觉心神荡漾,手臂软软的,腕骨在颤抖,有些支撑不住身体。
她的肩支得老高,膝盖分开把伯安的腰夹在中间,腰塌了下去,和他的小腹贴在一起。谯知微的姿势非常扭曲,像一个趴着的虎符。
二人一上一下,视线相接,呼吸相闻。谯知微的头发早就已经乱了,散落的发丝拂在伯安的脸颊上,让伯安有点痒,他忍俊不禁,嘴边展露一个异常柔和的笑容。
他越笑,谯知微的眼泪就越止不住,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些什么,泪珠啪嗒啪嗒地掉下来,落在伯安的脸庞上,就像雨丝滴进深潭里,有几滴泪水甚至滴进了他的眼眸中。
而他除了眨了眨眼之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抵触。
谯知微看着泪花融进他的眼眸里,他那双琉璃瞳孔不复任何偏激之色,只有河流静卧般的深情与纯真。她心里的不安非常深重,咬着唇呜咽出声。
“不要哭了……知微,我不是好好在这里吗?”伯安伸手抚摸了一下她泪湿的脸颊,抚平了她紧皱的眉头,指尖挑逗似的勾勒着她的眼尾。
谯知微一边点头,一边抿紧唇,不让自己发出哭嚎。伯安自上而下地拨弄着她的唇瓣,鼓励她说:“很乖,我的知微,我最喜欢的就是知微了。”
谯知微羞涩地伸舌,舔了一下他的指尖,又飞快地收回舌头,把头偏向了一边,不再让他摸她的唇了。
伯安看见她脸颊上的一抹桃色,闷闷地笑,胸膛轻微地起伏着,二人的小腹贴得更紧。
肚皮那里似是感受到了什么,谯知微脸上的桃色更加熟艳了。
她斜斜看了一眼伯安,眼角眉梢都是春情。伯安仔细抚摸着她的嘴角,把手指伸进她的嘴里,摸上了她的舌,带出一点涎水,他全部抹在她尖尖的下巴上。
然后他把双臂撑在身后,略支起上半身,抬头仰着脸,露出一截优美的下颌线。谯知微不知道伯安为何突然凑她这么近,她睁大眼迷蒙地看着他。
伯安竟舔上了她的下巴。他一下一下舔舐着她下巴尖上的涎水,可这涎水是怎么也舔不净的,见她痴愣,伯安一边笑,一边啄吻她的下巴尖,像是在吃一块剔透的冰糖。
谯知微觉得痒,仰着脸想躲,结果伯安便顺水推舟地从她的下巴吻到她的脖子上。他的吻太轻柔了,恰似一缕水流从下巴滑落,沿着脖颈渗进双乳间的缝隙里消失不见。
谯知微舒服得垂头,伯安趁势与她交颈,把她的后颈皮叼在齿间,二人像极了水中交颈缠绵的两只鸳鸯。
伯安用脖子反复磨蹭着她颈间的皮肤,仿佛要让她的皮肤沾染上他的气味似的。她被打上了他的标记,就意味着她是独属于他伯安一人的,也就不会遭受其他雄性的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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