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关之槐和江潮刚在一起就已经为全校所知,但事实上,两人在此之前还是地下恋了一段时间。
在学校幽会地点通常是天台,小树林,晚自习课后走廊最尾端的教室后排。
关之槐内心的想法很纯粹,她只是需要一个纾解的途径,在台面上不必和江潮这样的学校公众人物沾染上关系。
毕竟某些脑残粉真的很恐怖。
她曾亲眼见过,有一个女生当面给江潮送礼物后,转角就被某个大姐大团体拖到了女厕所进行语言上的凌辱。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pua。
指责她有什么资格给江潮送礼物,要面孔没面孔,要身材没身材。简直是异想天开。
肢体上的动作她们倒也不会如此过分,毕竟高中对此管的还是很严格。
一旦发现聚众斗殴,直接留校察看,严重点的会被开除。
所以关之槐闭口不提公开关系这件事,她受够了家里关项明的冷暴力,没必要再在学校给自己惹麻烦。
关之槐不说,江潮就不会问。
所以其实两人关系的公开,于关之槐来说,是被迫的。
艳照的事件发生地很突然。
正值炎热夏日的下午,窗外的蝉鸣叫得无比烦人,一声一声响个没完,叫得关之槐心里直发燥。
更令人厌烦的是,下午第一节课是物理课。
关之槐自从想要奋起读书后,再加上江潮的私人辅导,成绩进步得很快。
年级一共400多人,从300名窜到了200名左右。
换个意思理解就是,从二本边缘徘徊到了一本边缘,努把力就能上一本。
关之槐大部分课程都能跟上,但唯独物理,她学地烂出天际。
高一时没打好基础,一开始的位移加速度就没学好,再加上之后的电场电路电磁感应,左右手定则。
学得关之槐是头脑发涨。
纵使江潮课后给她开小灶,一个知识点一个知识点撸过去,每道大题都拆开揉碎了讲。
关之槐的分数依然尴尬地不上不下,永远稳定保持在60分左右,有时候还会爆冷出个不及格,便要遭受江潮恨铁不成钢的皱眉。
现在物理老师正在讲台上分发昨天的随堂考试卷。
物理章老师是个小老头,性格特别好,做了20多年的老师,有自己独树一帜的上课方式,大部分学生都特别喜欢他。
除了关之槐。
关之槐每次看见章老师抱着迭试卷进来,心就开始发慌,疯狂乱跳。
她同桌开玩笑说,你这是小鹿乱撞呢。
关之槐说,她巴不得小鹿直接撞死算了。
“燕妙意,75分。樊婧,88”
“齐河,95分。不错,继续保持。”
报到这里时,关之槐一凛。
齐河是物理课代表,就坐在关之槐后面,念到齐河,就证明快到她了。
果不其然。
“关之槐”章老师抬头看了眼战战兢兢坐在桌子前的关之槐,刻意停顿了会,“59分。”
关之槐内心第一反应就是完蛋了,没及格。
昨天考完她就和江潮夸下海口,说这次物理随堂考她肯定能及格。
江潮问,如果没及格怎么办。
她当时怎么说的来着,哦,随便答应江潮一个要求。
她可真够犯贱的。
关之槐垮着个脸上讲台拿了试卷,听见章老师微微叹了口气,内心更是沉闷。
分发完试卷,章老师就开始讲解试卷。
关之槐听着听着就开始走神,中途被老师抽起来回答了一下麦克斯韦的电磁场理论。
突然教室后排左边的一小个角落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那位置坐的基本都是混混男生,托关系走后门进来的,经常不务正业,批评处分更是家常便饭。
关之槐每次都是尽量绕着他们走。
骚动声越来越响,关之槐甚至都听到一个男生嘴里喊出的“卧槽,太劲爆了吧。”
显然讲台上的章老师也听到了,刚想拍拍讲桌喊安静,下课铃响了。
章老师不是这个班的班主任,没必要多管闲事,他也没有拖堂的习惯,摇摇头就走了。
关之槐继续盯着自己59分的试卷发呆。
直到意识到班级里开始发出此起彼伏的“卧槽”,“牛逼”,“玩好大”,抬头一看,发现有手机的同学都拿出来在看着些什么。
关之槐觉得教室里有点吵,就拿起水杯想出去接水。
路过那堆男生时,其中一个染着蓝色头发,衬衫扣子解开一大半的男生朝关之槐吹了声口哨,街头混子味十足。
石乐天伸手拦住关之槐,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划过她裸露的小臂,给关之槐的感觉就像是阴冷潮湿洞穴里蜘蛛结的网,粘腻又恶心。
“关之槐,开个价,多少钱能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