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够看见它的全貌,只能看见它在现世中投下的一个浅浅幻影,但即使只是这个浅浅的幻影,也已充斥了一切时空。
但创世者却只给出了如之前一般的回答。
而那幻影口中的一切,也正是被吞下后的一切时空。
一位身形消瘦的中年人正在书桌上写着什么。
而在创世者眼中,它甚至能够看到在那无数时空的尽头,亦存在着一位创世者、亦存在着无形幻影所张开的大口、以及幻影腹中的创世者与幻影……
“它是门,是钥匙,是看门者,是一切时间与空间的支配者……”
“它已经不在了。”
“奈亚……”
在哪里。
在光辉的身躯破碎前,神发出了嘲弄的笑声。
“这一切,都因为一切的时间与空间,便是犹格索托斯自己。一切的故事都发生在犹格索托斯的体内,一切的旧日支配者也都在犹格索托斯体内,乃至是犹格索托斯自己。”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最初想把这些故事叫做犹格
“无心的怪物,纵然将一切都吞入腹中,又能做到些什么。”
“他知晓旧日支配者曾于何处突破;他亦知晓旧日支配者将于何处再次突破。他知晓这世上的哪些土地曾饱受彼之蹂躏;其也知晓哪些土地仍旧承载彼之践踏;他亦知晓为何当彼践踏受难之土时,却无人得以眼见彼之容貌……”
无形的大口张开,在那大到可以吞下一切时空的大口中,创世者看见了无数闪耀着的宇宙。
“也正因为如此,犹格·索托斯知晓大门所在,因为犹格·索托斯即是门;犹格·索托斯即是门匙;即是看门人。过去在他,现在在他,未来亦在他,因为万物皆在犹格·索托斯的体内。”
“……”
眼下,也仅有它还有可能解决怪物的饥饿。
地球,美国。
“一切皆在犹格索托斯中,犹格索托斯亦在一切中……”
它的头尚在时间的开端,而尾巴却已经延伸至时间的尽头。
“它永永远远的不在了。”
贪欲之龙,自噬之蛇,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绝望,因为饥饿而疯狂的怪物,唯有吞噬自己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我不明白,犹格索托斯到底是什么呢?它到底长什么样?您经常提到的无数球体又是什么?难道是泡沫吗?”
男人写了很长很长,最后勉强将自己所理解的犹格索托斯描述了出来。
贪婪、暴戾的怪物,终于在时间的尽头吞下了一切,将所有的一切都吞入了自己的腹中,却依然无法满足。
……
一切虚空。
无穷无尽,无穷无尽,宛如无限递归的镜像。
但那并非镜像,而是真实。
虚幻之灵,死亡。
而在原地,幻影的愤怒声响起,它咆哮着,发出了一个名号,一个无法以人类声音发出的名号。
“它在哪里……”
“所有的时间与空间共同构成了它——犹格索托斯,那无数的闪耀球体,其实就是无数大大小小的宇宙。”
“也因此,犹格索托斯知道一切,因为它正存在于一切之中……”
“也因为一切时间、空间都是犹格索托斯自己,所以发生在任何时间、空间之内的事情,犹格索托斯都知晓,是全知全视之主。”
上下左右前后、过去现在未来……一切的世界都已在这怪物的腹中。
某处世界,公元1930年。
而回应创世者的,便是幻影的愤怒,曾经将创世的神灵吞下的它,又一次吞下了创世的神灵。
在这股力量面前,创世者并未反抗,因为反抗亦是徒劳。
那个幻影张开大口,似乎正在吞噬,却又像是在说些什么。
最后,它写到。
创世者听到了幻影的咆哮,它在寻找,寻找那个全知全能者。
“……”
“这一切的描述,其实都是在指犹格索托斯的本质——它是一个活着的世界。”
数不尽的时空在它的腹中沉浮,无数的宇宙闪耀着光辉,构成了它的躯体。
数不尽的时空在怪物的腹中沉浮,或强大或弱小,凡物、英雄、神灵乃至造物主们,皆在各自的时空之中兴衰生死。
男人用干冷的文笔写着,描述着自己所认为的犹格索托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