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并非力量型,她的力气也不比一般女性大多少,而现在两人已经完全陷入了比力气的境地,长远来说十分不利。式注视着近在咫尺的藤乃的眼睛,感觉对方似乎并不像刚才表现出的那样全无理智,而是也回看着自己,喉咙里发出被压迫的唔唔声,一副想说话的样子。
唔低哼一声,式迅速抓住少女的衣襟,随即是一套行云流水的关节技,下一个瞬间,藤乃已经被她毫不留情地按在地板上,明明都几乎动弹不得了,却仍然挣扎个不停。
如果你继续袭击我,我就会让你再也没机会说出多余的话。
差点被人当场目击到违反校规的鲜花连忙收回手,转过身,对着来人露出有点尴尬的笑容:黄路学姐
这样啊。藤乃点点头,确认了式并不打算主动退让的态度。
袭击我的可是你,我只是防守而已。
如果真的被告发,恐怕就连鲜花也会一瞬间转变立场,一边怒斥着变态一边站到支持把自己踢出礼园的那一方吧?
不久前才卸任学生会长的黄路美沙夜站在走廊的另一端,看起来刚刚从高中部过来。
她看着压制着自己的短发女性,冷静无比地叙述着。
藤乃的下巴被式用手肘抵住,不得不扬起脸,张开嘴巴艰难地从对手的挤压中呼吸,被抓在一起并按在地板上的手腕也在不停挣动这也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她们的下半身几乎贴在一起,而通常来说力气更大的腿部的挣扎更是激烈,式也需要付出相当的力气才能既不伤害到藤乃、又把她按住。
呐,做个交易吧,式,既然你有那个的话。
然而,随着她一路追去,周围的树木却渐渐变得稀疏,那栋不久前才离开的建筑再次出现在视野中。式先是错愕地下意识放慢脚步,紧接着,灼烧的意识再次爬上脊椎,令她兴奋到微微战栗。
竟然是一句彻头彻尾的威胁吗?式并未动怒,她看着那双漆黑的眼睛,确信此时的藤乃依然处在不正常的状态。
今天第二次,两仪式和浅上藤乃对上目光。
吱呀一声轻响,随着木门打开,房内某个正蹲在角落翻找着什么的纤细身影忽然惊起,整齐的黑色长发随着她转身的动作旋出一道圆弧。
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去意识到这东西的存在。
结果还是来到这里了啊。
一时没能理解她意思的式微微愣住,接着下意识瞥向自己与藤乃贴在一起的下身,黑色的布料在刚才激烈的摩擦中浮凸起数道褶皱,其中一条的形状格外不同寻常,但凡能辨认出那个的人,恐怕都会立刻质疑式进入女生宿舍的动机。
难怪会被人叫成是要害啊
有着这样的东西的你,一旦被我上报给修女,就会立刻被扫地出门吧。
但是,
某个充满了杀意的东西正在移动,式能感觉到的是,那东西正在寻觅自己的目标,她要做的就是追上去,然后与之厮杀。
确实察觉到某种气息的式正在树林中飞快地穿行。
醒来以后,我对一切都失去了真实感,只是在按照过去的记忆扮演着名为两仪式的自己而已,过去的她如何生活,现在的我就如何生活。
对此完全没有自觉的式这才意识到,自己将一个能够直接断送这次调查行动的把柄,直接送到了眼前这个更像是敌人的家伙的手中。
她伸出手,目光瞥向门牌:浅上
以式的体术,要放倒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高中女生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可恶明明现在的两仪式毫无疑问只剩下女性的人格而已,却偏偏还有这么个麻烦的东西遗留下来吗?
式也很清楚,这个东西的功能十分正常,几乎每天早上都一柱擎天,她只是把这具身体和记忆一起当作两仪式给照单全收了而已,从没有思考过这个东西的存在有什么样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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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东西是两仪式身体的一部分,仅此而已。
猝不及防的鲜花大喊着,刚想追上去,但她才把手扶到栏杆上,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
这么一直压着她也不是办法,式稍微调整手肘的角度,藤乃这才深吸一口气,接着声线轻细地开口:两仪同学,不想被赶出这所学校的话,就放开我。
黑桐、鲜花同学?
是啊,这所学校里,此时此刻,没有哪里能比学生宿舍聚集着更多鲜活的生命了,如果她是那个东西,首选的杀戮之地也一定是这里。
追循着那道气息,式没有顾及她人投来的诧异目光,飞快地闯入宿舍,从楼梯走上,来到一扇虚掩的房门前。
紧接着,式用脚跟关上房门,下一秒,朝她扑来的藤乃已经重重撞进她怀里,两人份的体重让式的背部在门板上撞出一声闷响。
面对式的威胁,藤乃露出了冷漠的微笑,而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她的眼底里燃烧着炽烈的火焰。
怀揣着微微发烫的兴奋,式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无数的黑色线条涌入直死之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