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下楼,进入马车之中,这才发现这辆马车虽然外表看起来与其他的马车毫无不同之处,内中却是全封闭的,并无车窗。
恰在此时,一只白色信鸽落在船舷之上。
三日之后,三人抵达成都城内的小琼楼。
,那便让你们当个明白鬼好了。我二人乃是生死楼之人,我的代号是‘上章’,他代号‘昭阳’。两位真是好耐心,竟然为了一具棺椁从成都城追踪到这里,又有何目的?”
飘飘荡荡之间,大船拐出河口,很快便进入岷江。入夜之后,江上升起薄雾,浓雾之中,大船与一艘挂着“谢”字旌旗的商船擦身而过。
“上章”正欲答话,却在“昭阳”的冷视之下闭了嘴。
卓小星面色苍白,叹气道:“这么说来,到今天为止,六十四门派中已经有将近一半惨遭生死楼的毒手。”
昭阳冷冷看了他们一眼道:“哼,你们如今亦不过是生死楼的阶下囚而已,打听那么多干什么,等到了襄阳自然便知道了。”
三人俱是愁眉深锁,之前本以为魔教与北梁慕容氏相继覆灭,江湖或可恢复往日的平静,没想到在不知不觉之中,生死楼竟然已经发展到如此规模,造成的危害远远超过了魔教与慕容氏。
小琼楼是谢家的产业,弥日累夜,歌舞不绝。卓小星上一次来成都之时,曾受谢王臣的邀请,只可惜当时未能成行。如今她乘谢氏的大船来到成都,被小琼楼尊为贵客,而她丝毫没有欣赏歌舞的心情,安顿好之后,她便吹响了谢王臣给她的那只埙。
江秋枫面色沉痛道:“不错。”
卓小星微微皱眉:“方才那艘船中,好像有几个高手……”方才交接一瞬,她感受到了船上的高手气机与隐隐杀机,却万料不到竟与两位叔父擦肩而过。
江秋枫将信鸽腿上的帛布取下,瞅了一眼,已然变了颜色。
盛天飏道:“既然是知道一场误会,还不赶紧给我们松绑。若是让你家楼主知道你们怠慢贵客,必定怪罪。”
卓小星看他的脸色,发出沉重的叹息:“这次又是谁?”
陆万象心彻底沉了下去,她之前心中尚有一丝侥幸,此刻从两名杀手口中得知计无咎真的是生死楼的楼主“命宰相”,心中一堵,无法言语,只听到盛天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们将我大嫂的棺椁运到襄阳干什么?”
果然不一会,一辆马车便出现在小琼楼的门外。三人一眼便认出这正是上次在客栈接走谢王臣的那辆马车。
李梦白遥望了那艘船一眼,分析道:“那艘船挂着白幡,也许是谁家亲人客死于外,运棺返乡。这条水道素有风浪,行船时有风险,因此雇佣高手保护,也有此可能。当前应以生死楼之事为要,我们还是不要横生枝节了。”
两人并没有要否认的意思。
马车在城中东绕西绕,初时她还能凭感知判断方位,后来已彻底失去了方向。等到车门终于打开之时,才发现停在一座普通的宅院门前。她随着引路的小丫鬟进入宅院,从宅院
卓小星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说不出来。
看来他们并没有找错人,只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他与陆万象交换了一个眼色,陆万象沉声道:“你们家楼主计无咎呢,让他出来见我。”
忽然,她神色一动,回头朝那艘挂着白幡的船望去。
盛天飏心中一个激灵,“上章”与“昭阳”分别是生死楼十大杀手的代号,没想到自己两人这次竟然栽倒在他们手里。
卓小星摇头道:“你们是蜀中剑阁之人,生死楼对你们想必比对我熟悉得多,容易打草惊蛇。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万万不可离开。”
江秋枫道:“谢公子传信,彭城寒鸦宫、竹山翠虹帮、嵊州天武门、沧州幻海派这几个门派在过去的一两个月之中都遭到生死楼的袭击,和无方剑楼的情况差不多,门派之内七品以上的弟子尽皆失踪,而七品以下的弟子全部失血身亡。”
李梦白紧张道:“阿星,要不要我与师兄陪你一起去。”毕竟要去的是生死楼的老巢,现在他们对生死楼一无所知,此行吉凶难料。
此时,在那艘挂着“谢”字旌旗的商船之上,卓小星扶舷而立,她听着船下拍水之声,莫名感觉心绪烦躁。
卓小星心中默默道,二叔,这一切,真的是你所为吗?
李梦白问道:“阿星,怎么了?”
“昭阳”哈哈道:“这也未必,如今的生死楼实力远胜当年的鸣沙寨,楼主虽然出身鸣沙寨,却也未必会恋旧。”他转头望向陆盛两人,道:“你们想见楼主却也容易,我二人正是奉楼主之命将这具棺椁送到襄阳城,等到了襄阳,两位自然能与楼主好好叙旧了。”
那代号“上章”的杀手,从陆万象口中听闻“计无咎”之名,似是吃了一惊。他仔细端详了两人半响,嘿嘿笑道:“我当两位是谁,原来是鸣沙寨的陆寨主与盛寨主。哎呀,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得一家人了。楼主要是见到两位昔日的兄弟,想必会十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