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王府的守卫,道:“速去城北行营那边去请王爷回来。对了,如果谢公子也在的话,也请他一并过来。”
红酥狐疑地看着她:“卓姑娘,发生了什么事?”
卓小星眸光暗淡,她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北境再起战事,柔然再次入侵——”
红酥惊呼一声:“什么——”
***
刚过去的隆冬,北梁与南周尚在襄阳与淮南两条战线上彼此僵持之际,远在塞北的星沙镇,盛天飏敏锐地捕捉到了柔然大军的最新动向。
柔然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部落,每个部族每年都会在草原上迁徙两到三次,寻找水草肥美的放牧之地。入冬之后,柔然部落会迁徙到山阳之地,以躲避草原上的寒风与暴雪。因为一个地方的牧场能养活的牲畜有限,整个部落并不会聚集在一起,而是会分散在茫茫草原上。
可是这年的冬天,临近雪岭关附近草原上的柔然部族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多,边境之上也时常会有小股的柔然斥候活动。根据过往的经验,这多半是柔然入侵的信号。但以往柔然入侵中原往往在夏秋之季,并不会选择草原封冻的冬季。所以盛天飏只是命令下属继续留意柔然部族动静。
今年的春天来得比往年都早,惊蛰刚过,草原上的冰雪便已化冻,草木也露出了新芽。草原上的柔然部落也开始集结向南推进,直朝雪岭关而来,而鸣沙寨也早在凉州府尹陈兆亮之前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虚月峰顶,鸣沙寨中,鸣沙寨的三位首领少见地聚集一堂。
桌上是一壶新泡好的大红袍,这茶产自南岭,在西北之地极为罕见。可是此时屋内的三人都无心饮茶,任由它慢慢变冷,茶烟也逐渐淡了下去。盛天飏在房中来回踱步,而陆万象与唐啸月面对面坐着,不发一言。
等到最后一丝冷香也消失不见,盛天飏终于开口道:“三哥,我不同意你的意见,我不同意出兵。”
陆万象抬起头,看着他:“天飏,过往柔然扰乱边境,你不都是积极主战的吗?”
盛天飏道:“这次不一样。”
陆万象道:“有什么不一样?”
“以前都是小股的柔然骑队,并不成气候,他们的目的不过是劫掠边民而已,我等自然不能放纵。但这次他们尽起大军,分明是冲着北梁慕容氏去的。”盛天飏顿了顿,指着南方说道:“如今北梁与南周正在开战,凉州府尹陈兆亮是个蠢货,他只怕现在还不知柔然已经南下的消息。当然,就算他知道消息也没用,就凉州府的那点人马,给柔然人塞牙缝都不够。我们只需要坐视不理,放他们过去,柔然自然会长驱而入,南下稷都。此举正好可以缓解南周的压力,若是那南周朝廷不糊涂,这也是光复中原的大好机会。我们兵不血刃,便可坐山观虎斗,让当年害了大哥的人付出代价。”
陆万象冷笑道:“老五,你倒是心向着南边。别忘了,当年害了大哥的,可不止慕容氏,他们李家同样难逃罪责。”
盛天飏道:“南周与北梁谁胜谁负我不关心,但如今小星身在襄阳,她已经站在了竟陵王这一边,不是吗?”
陆万象面冷若寒霜:“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让柔然突破雪岭关,凉州城的居民又将如何?柔然人生性好杀,如果让他们入关,必会屠城劫掠。盛天飏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大哥在的时候我们鸣沙七义曾经一起立誓,要守护整个凉州城?难道你要放任凉州城被柔然人屠戮吗?你这样对得起大哥吗?”
盛天飏猛地转身,疾声道:“我没忘,可是现在的凉州城早已不是我们的凉州城了,凉州现在只是北梁的一座边城而已。当初决定撤出凉州城、放弃凉州城的不正是三哥你吗?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陆万象深邃的眸子一下子闪出幽厉的光,可是那光终究是暗淡了下去。
她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失魂落魄地道:“对啊,当初下令弃城的可不正是我吗?最对不起大哥的人也是我……”
一直未说话的唐啸月终于出声道:“天飏,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当初三哥决定放弃凉州城不仅是为了保存我们鸣沙寨的实力,也是为了保全凉州城的百姓。我们撤出凉州城之后,慕容傲可没有屠城……”
盛天飏说了那些话之后,便有些后悔,被唐啸月训责之后,更是涨红了脸,道:“三哥,我素来敬重你,并不是说你不对。我也知道你的本意并不是想帮慕容青莲这个忙,而是不愿意让凉州城以及北地的百姓们遭遇柔然的屠戮。可是让我们鸣沙寨在这里帮他们挡住柔然人,稳住后方,让他们心无旁骛地去与南周厮杀,我可做不到。”
唐啸月亦道:“不错,慕容青莲将幽州骑兵尽数调往南方战场,以致北境空虚,给柔然可趁之机,如今我们鸣沙寨去帮他堵这个窟窿眼,让我们的人流血,没有这个道理。”
陆万象眉目一敛,道:“这么说,老四你也反对出兵?”
唐啸月眼神躲闪,道:“我也并不是反对出兵,只是我想如今小姐也长大了。鸣沙寨的事务终究要交到她的手上,如今这么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