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肯踏入这个陷阱,就应该知道结果。”
枪械对于埋入敌方人群里的黑已是无用之物,士兵像多米诺骨牌那样成片的倒下,艾瑞根冷眼看着这一切。
前三天有意识的时间里她总是忍不住去想黑在找不到她的情况下该怎么办,他该多么的……
“把阿狸还给我…”
“生命力真是顽强的令人恶心。”
最后场上只剩下三个人,黑、阿狸和始终站在原地的艾瑞根。黑紧握着已经钝了的刀刃提起一口气就要冲向艾瑞根,但他的身体却晃了晃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阿狸见势立马从黑身上跳下反撑住黑倒下的身体。
“那个人…我…必须…”
黑的身体因为痛苦而止不住的痉挛,过量的失血已经无法让他再站起来。阿狸的心绞成一团,下唇被她咬
着阿狸的枪一步步走进艾瑞根指定的地点,那是一个两层高的大厅,他昨天在这里割断了至少5个人的脖子,但此刻周围干干净净显然是被打扫过。
“等我。”
艾瑞根见黑不识好歹,失去耐心的皱起了眉,所有的枪口瞬间指向一手抱着阿狸、一手以枪撑地挣扎着起身的黑。在艾瑞根发出开枪指令的前一瞬,近在咫尺的爆炸声打断了所有人的节奏。
她鄙夷黑被感情拖累,但她却也同样因为莫名的情绪才对黑这样坚持。她总是能在黑身上看到那个女人的影子。
黑没有丝毫迟疑的朝阿狸冲过去,腰间被子弹穿透也没让他的动作有半点减慢。他稳稳的接住阿狸就地一滚,以自己为肉垫装上墙壁。
“你毁了这一切。”
两人的血透过布料混在一起,心脏离的是那样的近。
黑怀抱着伤痕累累的阿狸,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却不敢用半点力气,小心翼翼的察看阿狸的伤势。身上多处骨折,皮肤上有被用刑折磨的痕迹,虽然气息微弱但是阿狸还活着,她还活着。
温热的液体混着血落在阿狸的额头,黑对眼前的一切熟视无睹,只是轻蹭着阿狸的额头,将她用绷带用半拥半绑的固定在怀里,神色温柔的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然后咬破了藏在口中的一个药包。
“事到如今却还想着一个情人,可笑至极!”
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数名士兵倒在了他的刀刃之下,此刻的黑和刚才的狼狈相比简直判若两人,更别说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疼……”
他不需要这几个炸弹给他带来多少火力上的支持,只要能帮他寻找出片刻的机会。
即使是在可以为钱出卖灵魂的佣兵里,也是不到最后不会使用的禁品。
“跟我走。”
枪声在空间中回响,血花在黑的肩膀盛开,他后退了半步,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她,甚至没有抬手去堵溢血的伤口。
干枯的喉咙靠血的润滑终于发出了声音。
除了那抹浸血的黑影。
杀红了眼的黑像是机械一样收割那些士兵的生命,这三天的不安和他看到阿狸满身是伤时竭力压下的愤怒终于能尽情释放。
艾瑞根看着下方透着死气的人,招了招手,房间里走出一个士兵,肩膀上扛着不省人事的阿狸。艾瑞根的手向下指了指,那个士兵便将肩膀上的阿狸向前一抛,直接从二楼丢了下去。
突然涌入的士兵将黑包围,艾瑞根踩着平稳的步子走下阶梯。
黑几次想要撑起上身都以失败告终,药效已经过去,火焰正在以胃部为中心在他身体里激烈的燃烧。
大腿被子弹洞穿,黑用阿狸的枪撑住自己,没有倒下。
“我留着你的小情人可不是为了施舍。”
阿狸双腿盘在黑腰上,紧贴着黑的身体以防自己掉下去。她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浑身疼的想要尖叫,但不会比黑更疼。
之前的三天黑没有找到什么现成的火药,所以他拆了不知多少的武器和子弹自制了几个简易的定时炸弹,手上的皮肤成片的被火药烫伤。
“先生…先生…”
“把阿狸…还给我…”
怀里的人突然动了动,黑微微一愣就要低头去确认,一双手臂环上他的脖颈,肩膀上一轻,始终被他背在身上的狙击枪发出上膛的咔哒声,然后子弹穿透了背后企图偷袭的敌人。
“阿狸…”
“我会结束这一切。”
什么子嗣继承人,那不是她固执到将整个财阀搭上的原因。唯有那个女人,她不会放手,更不会放过。
“阿狸?”
接二连三的变故让她显出几分老态,姿态中透出的威严却丝毫未减。她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件失败到极致的商品,抑制不住的厌恶。
“先生,咳…现在可不是走神的好时候…咳…咳咳…”
稳健的脚步声从二楼传来,黑抬头用浸血的眸子看着艾瑞根从一扇门后出现。
能短时间内将身体机能提升到极致的兴奋药,同时反噬的作用足矣灼坏他的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