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照常在陶然居用,饭后,三小只午睡,墨景郁也回了陶然居歇晌。
楚清晚忙碌半天,晚间准时到了王府,施针时,两人说起白天的事。
楚清晚问:“王爷,依你之见,此事真相究竟是什么?”
墨景郁想了想,道:“柔嘉或许想对你做点什么,但毁容一事,应当不是她原本的计划。”
楚清晚深以为然:“我也是这么想的。”
“红颜枯这毒,虽说不是无药可解,但很难缠,即便脸上的脓包褪了,也会留下印子,没个三五年的细心养护,决计消不下去。”
“公主貌美,爱惜脸蛋,我自认没这么大的面子值得她赌上一张脸。”
墨景郁道:“有人浑水摸鱼。”
楚清晚落下最后一根银针:“王爷认为会是谁?”
墨景郁摇头。
她不清楚柔嘉都与什么人往来,更不知道她与谁结了这样大的仇怨。
楚清晚提供了个思路:“红颜枯最早是来自塞外的毒,药铺里连配方所需的材料都买不到,王爷可派人从来路入手调查。”
墨景郁点了下头。
他倒不是为了帮柔嘉找出凶手,而是想知道,此举是针对柔嘉,还是趁机冲着楚清晚来。
若是前者,他撒手不管,若是后者,他连根拔起。
楚清晚掐着时漏拔针,又问:“灵婷今早过来,王爷没让她按摩吗?”
他那么快出现在公主府,应是没来得及。
墨景郁道:“我不习惯旁人。”
楚清晚手腕微抖,差点将刚拔出的银针重新扎回去。
稳了稳心神,她半真半假地说:“哎呀,这可怎么办啊?往后若我们之间其中一人有事得离开,王爷难不成还不治了?”
墨景郁不假思索:“你去哪里,我去哪里,我去哪里,你去哪里。”
楚清晚笑出声:“你搁这儿玩绕口令呢?”
墨景郁哼出个单音,尾声上扬,肉眼可见地愉悦。
楚清晚蹲下为他按摩,时间比之前长,在他去泡药浴前又给了一瓶药,说:“重新配的药方。”
墨景郁修长的指尖捏着瓷瓶,对她之前把药给楚骐的事耿耿于怀:“只是我有,还是别的人也有?”
楚清晚想说他小心眼,眸中却止不住地溢出笑意:“专门给你的,不会给二哥。”
墨景郁这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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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过午,楚清晚登上马车,准备前往公主府,却见墨景郁也往她的马车来。
她问:“王爷要外出?”
墨景郁答:“与你一道去公主府。”
楚清晚心中一暖:“怕公主又为难我啊?”
墨景郁不置可否。
楚清晚没让她上车:“我又不是软柿子,哪能让人随心所欲地捏?王爷,你眼下有些乌青,想是昨晚没睡好,去补个觉吧。”
墨景郁眉峰微拢:“你在拒绝本王同行?”
“本王”都用上了,可见不悦。
要换成旁人,早冒冷汗了,只有楚清晚没事人似的,还用哄小孩的语调说:“好啦,不会有事的,快去睡觉。”
林予“噗嗤”笑出声。
楚神医这是把他家王爷当成那三个小家伙了么?
墨景郁冷冷地看过来,林予立刻正了脸色,刚要说话,却见一辆马车快速驶来。
车夫看了眼陶然居的牌匾,对车里说:“小姐,到了。”
车帘掀开,里头赫然是赵歆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