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穆俨拍到身上的信封,坎二不明所以。
“拿去给她。”
“为何?”坎二一头雾水,少爷嫌少了?七成,他看过账本的啊。
“你说为何?”穆俨恨铁不成钢。
“属下不知啊。”
“那你都知道些什么!”
坎二眨着眼睛,愣怔住了。
离一不忍看他那呆样,为他解惑:“少爷是不是想拿给霍小娘子当本钱?”
啊?少爷是这个意思?这么大方了?
穆俨见他那样,气得朝他龇牙,“不是你说的她可怜吗?金尊玉贵的人,现在要行那商贾之事,一文钱恨不得掰两半花!”
坎二拿了信封端详了下,嘿嘿笑:“少爷,你是个好人。”
“好人?我干脆把你送给她使唤算了。”
坎二勐摇头:“那不行。我还是少爷的人。生死都随少爷的。”
当天下晌霍惜就见到了坎二。
看着信封里自己才送出的银票,不明所以:“你家少爷不满意?”
坎二连忙挥手:“不是不是,我家少爷满意的很。还说霍小娘子你是个有能力的人。这些银子说留在身边也生不出蛋来,还不如交给霍小娘子打理。”
霍惜愣住了:“交给我打理?”
这是怎么说的,穆府没有管事,没有打理庶务的能人?
“霍小娘子是知道的,我家少爷那个身份,在京里做什么事都不方便。说的好听是侯府子弟,说的难听点,不过是一个质子罢了。做什么事都有人盯着,也没有来银子的地方,就只是家里族里给的月例,和从户部领的俸?。”
霍惜往那个信封上瞥了一眼,她在松江码头看到的那个挥金如土的世家少爷是假的?
哪家给的月例,是随手就能拿出一万两给别人的?
“那,这些银子,你家少爷有什么交待没有?”
“没有,说是随霍小娘子安排。”
随我安排?是太信任呢,还是试探?这可是一万六千多两,广丰水账面上一年的进货销货总额都没有这么多。
不大好处理。
但是这一沓的银票伸到面前,不拿,有点灭绝人性,还显得矫情。搞不好还会惹怒了金大腿。
见霍惜犹豫,坎二又说话了:“我家少爷还让我告诉你,说过几天正使太监关禾就会出使海外,我朝海贸估计会盛行。如果霍小娘子有心参与的话,没有银钱开路是万万不行的。”
霍惜紧了紧手中的信封。
关禾要出使海外,这个消息,她早就知道了。随着关禾的出洋,海贸盛行是一定的。但是她小门小户的,也做不了什么。
但不代表她不心动啊。
想到糯米价格连续走高,忍不住问道:“朝中是不是有什么动静?近段时间,糯米的价格持续走高,我让人去收一些木料竹料等物,价格也都悄悄涨了。”
糯米?端午节好像还没到呢,这么早就涨价了?
坎二脑袋歪了歪,他很少吃糯米,就是粽子也不怎么爱吃,应景吃个一个半个罢了。
见霍惜目光灼灼望着他,脑袋一拍,反应过来。
“是,朝中是有些动静,年初陛下就说要营建北平城,便有些人猜测陛下打算迁都,也有些人说北平城是陛下原来的藩国,陛下心念藩国的百姓,只是打算修葺一二。”
迁都?迁都北平城?
霍惜一颗心扑通跳了起来,脑中有根弦嗡地一声崩紧了。
这是卫朝啊,怎的也要迁都?是她知道的那个朝代吗?
坎二见霍惜说着说着就忽然神情激动起来,还在原地转起圈来,很是不解。
再看她把那个信封都快捏成一团了,那里面装的可是一万六千多两银子啊,他一辈子的月例加起来都没有那么多。
忙跟着她转圈,伸手想把那个信封抢下来。
“营建北平城的事定了吗?”霍惜忽然停下脚步。
“啊?啊,还没有。朝中一众大臣都不同意,争论不休。不过我家少爷说,大臣们拗不过陛下的。”
又凑近说道:“咱这陛下,一言九鼎,说是与大臣商量,但也不过是走个形式罢了。”
这么说,是真的要营建北平城了?
霍惜一颗心越跳越快,半盏茶后才平静了下来。
举着手里的信封:“那这些银票我就收下了,算做你家少爷入股广丰水的。我本来也有意找一家金……找一家有些势力的门阀,送他干股,求庇护的。若你家少爷愿意的话,我把广丰水两成干股送他,这些钱就当他入股。”
“入股?”
“对,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就是广丰水在京里若有为难的事,到时请他帮忙解决协调一二。等闲我不会去打扰他的。每年年底我会拿账本给他看,给他分润两成。”
坎二听愣了:“这,这事我做不了主,还得回禀过我家少爷,听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