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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是玉玦缺失的那一点豁口，韦昀内应一事仿佛总还有一处缺角难以首尾衔接。只是很快注意力便因叶丞倾身过来，在唇上蜻蜓点水的一记亲吻而转移，听到他轻声道：“虞总打算在后天设家宴，邀请我们过去，你想不想去呢？”

    他说着转身，身后叶丞仿佛习惯一般自然握住钟酉酉的手，被后者微微一顿，下意识看向虞松石一眼，却终究没有挣脱。这一幕恰被转过脸的虞松石看见，顿时了然笑了。

    “三年前的研发专利到现在还能保有创造新颖性，除了你以外，做到这种程度的研发人才不会有几个。”虞松石静了静，又说道，“想想郭兆勋居然还试图拿整个丰瑞科技来跟你做对赌，他也是胆子不小。得亏丰瑞科技肯壮士断腕，也算是贼船下得早了。”

    虞松石在对面目睹全程，忍不住又笑了。

    钟酉酉一时无可再问，却又依稀感觉哪里仍有不对。

    虞松石一面往前走，一面慢慢向叶丞开口：“昨天还有人劝我说，听说你们两个上下级在谈恋爱，怕影响不好，甚至在有些企业里这都属于违规范畴，要求我把你们俩其中一个调离研发中心才好。”

此举一出，有关叶丞江郎才尽的谣言不攻自破。而就在当天晚上，丰瑞科技便悄然删除了前一天还在大肆宣扬的关于项目竞标成功的庆贺新闻。接着，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又传来因中标人放弃中标项目，招标方将重新启动新一轮项目招标的消息。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摇头笑道，“谁能想到咱们集团不苟言笑的研发总工

    说话间人已经走近过来，钟酉酉轻声唤了句“虞总”，被虞松石应下，含笑看着她道：“酉酉，对吧？上午好，虽然咱们两个是第一回 见面，但你跟叶丞是我今天特意做东招待的贵客，用不着拘礼，权当这里是自己家。走，随我一起进屋喝茶。”

    总归是曾经十几年携手共进的人，提起郭兆勋的名字，虞松石的脸色难免有些变化，只是很快又恢复正常，抬手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随即便见钟酉酉眉心蹙起，坐姿也更笔直，显然是对虞松石设下的困局有些为难，想落子又犹豫不定，于是回头看向叶丞，见他微微一点头，这才将棋子按了下去。

    “我说，那可不行。”

    钟酉酉一僵，被叶丞更加细致地牵住，一面眉眼未动应了一声：“您怎么说。”

    “这是以我个人名义，发给两位集团年度最佳员工的年终奖。”虞松石笑着道，“这个不算压岁钱。要是你们年后肯过来拜年，压岁钱我再另外给。新的一年，不管是工作还是恋爱，控制决策权都完全归你们，我可是不会做那种棒打鸳鸯的事，小人行径，太为人不齿。”

    之后她品茗的姿态明显放松，起先是挨在叶丞身旁，默默看他与虞松石一面闲聊一面漫不经心对弈，等到后面重新起局，便换成叶丞坐在一侧，看着钟酉酉跟虞松石交错执棋。客观而言钟酉酉的棋艺比不上其研发能力的十分之一，但因为棋盘不过是三人闲谈间的点缀，即使偶尔犯错，也都被一笑宽容过去。叶丞甚至在一旁汇报了几句近日发生的事，其中免不了要提及韦昀离职事宜，虞松石听后若有所思，片刻后才说：“知道了。”

    之后他想了想，又说道：“今早我点开集团官网，你的那些研发专利数量，倒不像是半年内能完成的工作量。”

    好在有叶丞连续两日的着意安抚，等真正进入虞家家宅的一刻，钟酉酉至少面上做到了镇定大方。叶丞停好车走过来，观察她的脸色，不等开口，不远外已然传来出门迎客的虞松石的朗笑声：“你们俩到得正好，我刚刚泡好了茶，就等着你们呢。”

    虞松石泰然自若道：“先不说当初把你请来毕方做研发总工，答应的条件之一就是得务必尊重，并且妥善安顿钟酉酉的研发意愿，就是从毕方的利益前景看，你俩现今加起来能顶研发中心大半的天，想要把你俩其中一个调离研发口，难不成我是已经昏聩到去捅天窟窿了吗？”

    一番话结束，钟酉酉空悬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去。

    叶丞没有提及太多，但这几日众说纷纭百般讨论，却独独不曾猜到的韦昀是内应的事实就已经足够让人缓冲许久。半晌钟酉酉才又问起为什么丰瑞科技会不惜承担民事赔偿责任也要一意毁标，听到叶丞简单作答：“或许是他们终于意识到，没有了从毕方窃取的研发情报来源，即使再投入大量资金跟人力，以丰瑞科技的资质，也很难把投标项目顺利完成。”

    “的确不是。过去半年精力大多牵扯在LUR项目上面，没怎么参与仿生技术项目的研发工作。”叶丞并不讳言，实话说道，“官网上的那些基本全是过去三年赋闲时候的研究成果，只是当时一直没有提交过专利申请。”

    钟酉酉进一步得知这些消息的来龙去脉是在周五下班之后，被叶丞从园区接回家中的路上。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钟酉酉无端紧张了老半天。

    说话的空当三人已经到了书房，虞松石径直去了抽屉前，从里面拿出两个红包后又折返，接着一人递过去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