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这应该是不对的,至少程序上,无法做到真正的正义。
只是,维科莱已经当着自己的面,告诉自己,他原本是想要杀掉帕瓦罗全家的,他的底气,来自于他的家族。
截取帕瓦罗的功劳,肯定是他家族在背后运作的。
他的大伯,也知道他的想法,制止他只是因为自己住在丧仪社,如果自己没住在那里,他大伯就不会阻止他的报复,甚至会利用自己的身份帮自己的侄子收尾。
他爷爷肯定也知道他的事的,他父亲肯定也知道,他家里人,肯定都知道,因为他的真实境界实力无法对家人隐瞒。
这就几乎可以断定,他们家,不无辜,而且,必然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被挖掘出来,你无法想象到,这样的一个家庭氛围,会只在这一个人这一件事或者这几件事上犯错误,其他地方都刚正不阿。
程序的正义性,是对权力使用者的一种制约。
可如果我已经知道了真相,还非得要从程序正义的角度,再走一遍么?
,这本书内容很多,但并不是很厚,相对于它所包含的种种条例来看,它可以说是相当的简洁。
基本都是犯了什么错,就该得到怎样的处罚。
它并没有告诉你流程该怎么走。
卡伦的意识开始发散,
他想到了前不久泰希森大人在火岛上挥舞着【战争之镰】的画面,他教训了自己,让自己不要给爷爷丢人。
他让自己对过去的行为和想法产生了反思,但他批评的是自己的逃避……其实按照程序正义角度来看,当时的自己选择并没有错,哪怕知道吉拉贡要苏醒会造成破坏,赶紧传送回去,向神教禀报这件事,才是最合理的。
卡伦又想到了那一夜,爷爷对着那几个人宣读时的场景,自己故意被推倒,爷爷就能指控对方说驱使异魔伤害普通人,违反秩序条例;
普洱忽然跳到那位总编办公桌上,对自己这边挥舞爪子,抓断了几根头发,爷爷就对那位总编宣告他违反了。
爷爷是尊重的,但他的宣判行为却显得很随意,但那并不是滥杀,也不是诬陷,而是真相已经得知的情况下,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处理方式。
秩序之神在上个纪元末,疯狂屠戮神祇,几乎所有家的神话叙述体系中,明里暗里都把秩序之神的形象描述得很疯狂很暴戾。
因为秩序之神对一个神祇的宣判,简单到就一句话:你违反了秩序,我要镇压你。
不要逃避,不要躲闪,不要顾虑,直面真相,直面一切,我要找寻属于我自己的锚定,来约束和警醒自己,而非所谓的迂腐流程。因为在这一刻,我需要绝对的自信和勇气。
裁决,以自己内心的秩序准则为基准。
这时,第三件裁决神袍出现在了卡伦身前,这件神袍上的红色,只剩下淡淡的红色纹路,散发出真正冰冷的气息,审讯室里的温度,仿佛一下子真就降低了许多,四面墙壁和地砖上,都已凝聚出一层厚厚的却又无形的冰霜。
“你……你……你……”
维科莱像是见到了鬼一样,无比惊骇地看着卡伦。
他忽然意识到,这样的一个对手,一个已经撕破脸皮的对手,绝对不能继续给他时间,不能给了,他太可怕了!
这一次,他引以为傲的家族世界观,在卡伦这种让人颠覆的可怕天赋面前,被撕开了缝隙。
如果不趁着现在,趁着他还没真的崛起时,把他闷死,那以后,就算是那顿家,也无法压制住他了,他的前途,他的个人实力,在未来都很可能超过那顿家的层次。
这时,
卡伦缓缓睁开了眼,
他的眼眸中,深邃的黑色正在流转,最后逐渐平静,看不见任何的情绪,只有最为纯粹的空灵。
而当这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时,维科莱只感觉身体和灵魂在这一刻都感知到了一种禁锢感,像是自己已经被捆缚送上了宣判台,等待着针对自己的裁决。
卡伦第三次伸手,抓住了身前的裁决神袍虚影,再一次将它扯散。
他已经思索好了,也已经选择好了,但现在,不是最佳的时机,他需要一次实践的成功,让自己以最为完整的状态,进阶裁决官。
这是一种贪心,也是一种对完美的执着追求,只有这样的裁决官,才能兑现自己现在如此深厚的积累,才能承接过去,才能让自己在未来,继续前进。
实践的对象,同时自己通往裁决官的最后一层阶梯,已经摆在了自己的面前。
既然你已经告诉我,你想杀帕瓦罗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