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月华消散无踪,晨光未至,夜色苍茫。
原来不是错觉。天地确实安静极了。
凌驾凡尘之上的光华凝化聚散。
于是虫鸟不敢唱。
夜风不敢言。
人间万里无声息。
白衣上仙飘然而至,叹息般说:“您吓到我了。”
神只抬起头,天上跌落一片星光。
光华照亮他的眼睛,澄清而幽深,好似一望无垠的壮阔星河。神辉融入深夜,九州与之共鸣,却始终无法缔结最本质的联系。
神明眼底有光起,继而归于虚无。
他不疾不徐说道:“端容上仙还有怕的事?”
端容愕然抬首。
方才那句话,天尊语气虽然刻板,但确确实实是在说笑。
经此一世,祂似乎变了很多。
神明踏出一步,身影落于山间。
云离背倚古木,眼帘微垂。躯体承受着神力的反噬,也如柳随尘一般,气息几近于无。
神明望着他,落地比他更低几寸,却如身处云巅,高高在上俯瞰众生,有种超越俗世的漠然。
除了漠然,祂的眼中还有另外一些情绪。
依赖,迷恋,钦慕,敬畏神往以至自惭形秽。数种情思彼此交织,矛盾而和谐。
云离察觉祂的所在,费力朝他看去。
视线相接,云离迟疑一瞬,唤道:“柳随尘?”
超脱尘世的庄严之感顿时消弱,天神认真想了一下,如记忆中的少年一般,歪了歪头,绽开一个稚气的笑:“小师叔能认出我?”
与清稚绝无关联的俊美容颜,隐隐有了柳随尘的影子。
想想也是。
天人转世又不是享受来的,哪会安个一生顺遂的命格。
事实上,为免生出不该有的留恋,转世之时,天神给自己选定的命途相当凄惨。
神明的身躯坚不可摧,意识浩瀚如星河,感受不到疼痛,也不会惧怕苦难,是以这一世的伤痛并未在祂识海中留下任何痕迹。
但却有其他东西留了下来。,
神明无比陌生的,不曾感受的——
欲。
情欲。
对眼前这个人,执着到狂热的情欲。
云里倚坐着古木发愣,神只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连。
任谁也难知晓,肃穆庄严的外表下,有着怎样龌龊不堪的心思。
想
想上他
想干到他神智不清,干到他合不拢腿,干到那张言出法随的嘴唇除了呻吟浪叫再无他用。不,还有一种用法。拿肉棒捅进他的喉咙,捅得他满脸涎水泪痕,再灌满白浆,看他边哭边呛边咽下去
想
很想
但是不能。
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
因为祂等不来第二次原谅。
神明不动声色靠近,攥住一截素白的衣袖,羞赧地笑:“小师叔,还疼么?”
云离说:“有一点。”
“亲一亲,就不疼了。”
尽管情欲高涨,尽管欲壑难填,尽管在神念中亵玩了云离无数回,亲吻依然冷静克制,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您伤的很重。”祂说,“我带您去上界治伤怎么样?”
目光澄净温和,纯良无害。
“上界?”云离不知想到什么,一时有些出神。
神明只当他答应了,将他整个人打横抱起,然后用不轻不重的声音说:“对了,云离。”
祂第一次叫出他的名字,带着一丝与神辉格格不入的怯意,“我的尊号,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