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小鱼成绩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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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锋刃穿透了心脏又一瞬被拔出，一道白光泛去，血溅了一墙。左丘友恍惚的神思回到了电视上，莫名地一颤，偏过头去找左丘于。左丘于倒是一直都十分专注，赤着脚蹲坐在沙发上，脸上微微反着电视屏幕的红光。

    也对，没有哪个二十多岁的人会怕动漫里的假象。左丘友耳边尽是刀剑碰撞的哐锵和悲烈的吼叫声，视线里却只剩下了窝成一团也不显小左丘于。

    他还真的是很喜欢呢，左丘友想着，那时候也大概是这个岁数吗，可能还要大一些。

    初中应该是左丘于看动漫看得最多的时候了，碟也求着哥哥买了不少。左丘友高中住宿，伙食费一个月省吃俭用的给弟弟买了一箩筐的碟片，周六好不容易能回家了还得七零八杂地陪着弟弟看。基本上没有一部是看齐全的，左丘于看到哪儿，就抓着左丘友看。

    只有这张碟是一直没拆封过的。

    有一回手机一开就震得左丘友差点撒了手，几十个电话都是同一个名字的人发来的。心嘭嘭直跳，指尖都有些抖，直接按了回拨，许久都是平静的空白，好不容易才等到了滴——滴——的声音。

    “哥！”左丘于半声没喊完，就被左丘友急切的询问打断了。

    左丘于扑哧笑了出来，完全没注意到对面的全然无声，等捧着肚子喘过气来，才好好说话：“那个官方终于上了，我都等了大半年，你今晚零点不许睡，一定要帮我抢到！”

    “喂？”左丘于将屏幕从耳边移到眼前，发现赫然是锁屏的桌面，没多想，以为谁不小心碰挂了，解了锁就拨回去。

    通了话听不到声儿也无所谓，通话计时一秒秒地读，左丘于兴奋劲而还没过：“一定要抢到啊，零点，抢不到你就别回来了！喂？喂！”

    左丘友掐手机掐得虎口生疼，忍着没有吼出口：“那就不回了。”

    没等那边的声音再次传过来，左丘友直接挂了电话扔在床上。

    “哈哈，小友总算是打完了，又是你弟弟？也太黏人了吧。”舍友在统一的关灯铃中站起了身，背对着人反向走，没看到左丘友完全黑下去的脸，继续调侃着，“天天黑灯瞎火地才洗澡，快去吧，待会抓到了又要被扣分了。”

    左丘友将不断震动的手机随手塞到枕头下，扒拉起叠好的睡衣出了阳台去。拉好了落地门，靠着往外望，眼睛还未能习惯天空的阴沉，星星也不待见摘下了眼镜失焦的双眼。外面宿管手电的光呼到了身边的瓷砖上，左丘友才闪身进了浴室去。

    九科，左丘友觉得自己学得都有些不清醒了。加倍的努力在初三都不能跟如今的沉负比，中考的走运让左丘友吊车尾上了所重点高中，本来还觉得择校费都交得带劲，但没多久就深切明白了什么叫“宁当鸡头不当凤尾”。睡眠不足每天上课昏昏沉沉，作业费脑得不止是瞎耗时，堂上听不懂的还得花时间自行消化，三节晚修做不完作业的不少，但拼命到每天最后一个关教室灯的，就只有左丘友了。

    跟连小学都是被特招进了重点班、初中学费全免被学校抢着要的弟弟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左丘友并不会嫉妒弟弟，当父母将两者作比较时，左丘友也是欣慰的多。更何况每回弟弟一被夸，第一时间就是咧着笑望着自己，等着自己的摸头鼓励。但总不会希望自己笨得太多，配不起自家的天才小少年，也从不同爱玩儿的弟弟说自己要多奋力才能拿到这个还不错的成绩。

    考完一天的试并不太轻松，晚上复习到最后关灯，第二天又是从早到晚满满的考试排程。回来第一时间就是开手机，明明是撒个娇就能哄得自动自觉去做的事，偏偏被那句“别回来了”戳了正烦躁的心。

    左丘友点掉了未接电话的小红点，静下了心来，却不知道怎么好跟左丘于解释些什么。看着聊天框中的撤回记录，轻轻叹了口气，想对面那个自己喜欢的不得了的人，应该也是生气了吧。

    强压着困意，随意查了些复习资料，打着哈欠硬。提早了十多分钟就开始不断地刷，那么多次经验积累下来，凭手速抢到了。打开订单一看，还乐了，居然还是送特制本。

    到时候应该能把人哄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