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王,城中已经没有粮草了。”张雄急切道:“房学度肯定就是打算先夺武功县,然后抢了粮草再回师长安。如果到时候被他们围住去路,咱们想走都来不及了……”
当然,还有一条路,这条路就是柴进希望他走的路。
没等田虎开口,旁边的房学度便厉声道:“这如何能怪枢密大人,金人不给粮草已经惹得军心动乱,而方琼只怕也早有了反心。当务之急是如何消除金人怒火……”
……
“大王,咱们怎么办啊?”田彪一脸死灰的对着田虎说道:“房学度和钮文忠这两个叛贼私自领着大军连夜离了长安,现在已经去攻打武功县了……”
房学度点头道:“大王勿忧,方琼只有五千多人,请二大王同褚亨将军领两万大军过去平定即可……”
那几十个田豹的亲军原本想跑,可是这人群之中能跑到哪里去?待反应过来,全都跳下马磕头求绕。
“大王,咱们现在没时间管别人了。”张雄说道:“城内还有三万亲军,咱们护着您一起去潼关,那里有国舅在那,应当是稳妥的。”
田豹看不得他那嚣张模样,直接下令道:“看他这小小县城如何挡得住咱们大军,给我攻城……”
一众田豹的亲军惊恐的抬起头,可四周的大刀长枪,已经到了近前,有的连娘都没骂出来,便已经倒在了地上。
房学度见田虎眼神看来,立马说道:“此地对于金人来说极为重要,乃是他们与西边富平连接的要道,若是没有此地,粮草也运不到朝邑,看来是真急了……”
褚亨挥挥手,嘴里又是两个字。
这个冯翊县不大,但是地理位置有些让已经到了朝邑的完颜娄室很难受,朝邑在东边,如果不把这里抢回来,他的粮草就得绕很大很大一个圈先过洛水,然后再去爬山。要知道运送粮草最怕的就是翻山越岭,速度极慢不说,也容易被躲在山里的流民土匪在山道上拦截。
本就一脸横肉的彪威将褚亨,忽然看死人一般的看了眼田豹。
田虎虽然生气,可现在他可不敢处置钮文忠,对他安慰几句后,便开口问田豹道:“完颜娄室如何说的?”
田虎心痛道:“那个褚亨是钮文忠的心腹,只怕现在你二哥已经不在了。”
当今天一早张雄来向他报告,长安城外驻扎的大军大半夜全都消失之后,田虎便知道这两个跟随多年的兄弟,已经离自己而去了。
“好好好。”田虎连忙看向钮文忠道:“速速派人通知褚亨,让他去同州平定叛乱。”
田豹领着褚亨和几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到冯翊县外,只见上面的方琼根本一点都不在意的吼道:“来来来,过来抢老爷的城池……”
金人在白水河畔的哨探很快便把消息送进了蒲州城,里面的金人将领惊得心神大乱。原本只有几千人的城池,现在变成了几万人,那么一县之隔的完颜娄室就将和自己彻底断了联系。
还没等田豹明白过来,褚亨的两员偏将秦升和莫真一左一右举起大刀,直往田豹头上砍去。
“太尉觉得该怎么办?”田虎问道:“此事毕竟是咱们引起,还是当早些处置为好。”
……
城墙上的方琼看着慢慢向自己走过来的褚亨,笑道:“田豹这厮终于死了!”
金人都是骑兵,他们在这山里根本发挥不出自己的优势,如果此地不夺回来,他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没有粮草供应的情况下去强渡黄河……可是这样无异于送死,完颜娄室绝对不会去做的。
“可是二哥怎么办?咱们不通知他了么?”
若非城门一直不曾开启,只怕现在长安城和自己的头颅,都已经被他们拿在手里了。
田虎现在没心思搭理田彪的哭喊,他也不在意武功县内金人的死活,他也只想哭。
“杀了!”
田彪闻言又是大哭起来,可等他哭了一阵,忽然又问道:“咱们现在有长安城在,为何不让国舅回军,已经护卫城池?”
……
一声惊恐的吼声从这位二大王口中绝望的喊出后,那颗嚣张跋扈的头颅便掉在了地上。
“速速整军,咱们去潼关各军一处。”田虎下令道:“哪怕在河东碰见柴进,也定能拼出一条活路来。”
“褚亨,还在磨蹭什么?”
一面派人去向武功县的葛离撒报信,一面去京兆府给田虎施压。
“给我砍了。”
田虎觉得张雄所言甚是在理,来不及心痛和气愤,连连让田彪和田实去整军出城。
而等那使臣去到长安的时候,却发现了原本在城外密密麻麻的营帐,此时已经空空荡荡,他忽然明白一件事情……田虎的手下全部造反了。
田虎一想起邬梨,心里忽然出现了一丝曙光。房学度和钮文忠会背叛自己,可是邬梨绝对不会。
可是话音落下,旁边的褚亨根本动都没动。
“他让咱们速速派大军攻下冯翊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