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有怜香惜玉之意,但王命难违,神女若再不让,休怪我得罪了。”说罢,冥水魔君扭动右手手腕,便见冰刀整齐转动,对着紫恒与尚烟的方向。他将毛笔往前一推,便听见“嗖嗖嗖嗖”冷风声响,飞刀都冲向尚烟和紫恒。
尚烟心中一凛,不由握紧紫恒的手。他的手微微发冷。
“真无耻。”紫恒恼道,“你们杀了我父母、我哥哥,现在对他们谗口嗷嗷,恶语中伤,真无耻至极!”
“你不是他,你怎知他和魔界毫无瓜葛?”
“眼力不错啊,竟认出我来了。”冥水魔君笑道,“不得不说,王上非但有改造魔族之大能,且料事如神——除了他,谁会猜到,‘东皇紫修’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
“冥水魔君?东皇炎湃?”尚烟惊道,“这人,也是魔界七君主之一?”
“我……吓人?”冥水魔君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笑道,“我平时的样貌可俊得很,绝不输给这小兔崽子。待我杀了小兔崽子,再让神女看看本貌。”
“不好。”尚烟知道拖延战术无用了,再次挡在紫恒面前。
尚烟道:“这是……一个水魔?”
可是,只听得哗啦啦声起,又一片雪白巨浪从湖畔升起,幻化成杂乱冰刺,挡住他们的去路,生生将黑夜割裂一般。每一根都有两到四米长,刺尖晶亮,差点刺伤紫恒。他们从别的方向逃跑,但冰刺蔓延速度太快,不过眨眼功夫,便凝结成了一面密密麻麻的“刺墙”,他们的去路尽数挡住,且正对他们的冰刺越长越长,无限延伸,逼得他们不得不往后退。尚烟一边后退,一边挥动螣蛇妖剑,斩断冰刺无数,却不知不觉中,又退到冥水魔君附近。
尚烟嫌弃道:“你作为魔界七霸之一,背叛了前主,和东皇炎湃这老狗贼勾结,杀了世子不够,还想取你们王子性命,你管这事叫铲奸?”
东皇炎湃确实传达了旨意,尽量不招惹神族。但冥水魔君语调却格外温和,显然是因尚烟美貌所致。
很显然,他口中的“王上”,正是东皇炎湃了。
冥水魔君提笔,对着湖面,做了个蘸墨的动作,便见大片湖水被吸了上来,化作一片密集的水形竹林。又听得呼呼风声响起,那些竹林
紫恒道:“不是普通水魔,普通水魔看上去与常人差别不大。这是冥水魔君,是东皇炎湃改造过的大水魔。”
“我呸,我呸!”尚烟作呕道,“我一点也不想看,你好丑!”
二人低头看去,只见湖泊之中,慢慢升起一个银色水光凝结成的“水人”。只黑夜之中,他全身上下,所有肌理、血液,竟都似水银一般发亮,有的部位缓缓流动,有的部位急速冲涌,看上去古怪至极,甚至有些恶心。
冥水魔君正色道:“神女非我同族,对我魔界内政了解甚少。我叫他王子,也是看了他父亲三分薄面。他和他哥哥计划谋反近千年,二人对王上、对月魔域,均有不臣之心,人人得而诛之。我抓他回去,乃是王命所归,怎不叫铲奸?”
“就是就是!”尚烟也怒了,“东皇炎湃这种昏君,才是人人得而诛之。而你,一个卖主求荣、不忠不义的老妖怪,说要铲奸,我看你不如先把自己铲了,免得长成这鬼模样,吓着别人!”
冥水魔君道:“这位叶姓神女,我们王上说了,我们魔界内乱之事,铲奸之为,当自行处理。若非神界强行干涉,我们不与神界结怨。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放你一条生路。你快走吧。”
“快,我们赶紧逃到无水之处。”紫恒拉着尚烟,往湖外的方向飞去。
快啊,差点逮不着你们。”
“自然是你身边这叛党首领。”
“对。他平时也不是这样的,现在以原型示人,是为了煞气全开……”紫恒紧蹙眉头,“烟烟,我的预感没错。”
“我不认识东皇紫修,且不评价。但东皇紫恒绝不是你说的这种人,他一直待在神界,安于一隅,除了有个王子的头衔,和魔界可以说毫无瓜葛。”
“哈,这种哄女孩子的把戏,你也信?”冥水魔君笑了起来,“他们兄弟俩生得像崇虚稽杏那个祸水。都是因为她,我们王上和苍霄王才会反目成仇。我看,神女还是别被这张脸骗了。他们比他们母亲还大逆不道,一直都是魔界的叛徒。”
“我和他天天待在一起,怎会不知道?”
尚烟拉着紫恒,闪开了这一阵冰刀,但也只是侥幸与它们擦肩而过。下一刻,冥水魔君再度挥笔,凝聚冰刀。这一回,冰刀数量竟翻了一倍,袭来之时,如雷霆闪电,令尚烟和紫恒应接不暇。他们再次闪躲,却见冰刀从身边飞过,快到连布料破碎声都没听到,胳膊已被刮出血。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说这么多,是想拖延时间。女神想和我叙话,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乐意的。”他虽嘴上这样说,却将手抬了起来。只见一支霜白色的毛笔自湖中飞出,精准贴到他手心。他用力一握,登时浪花飞溅,又转换成冰刀三十余把。
尚烟笑道:“铲奸?你铲什么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