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雨婷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地道。
“哎,不好意思,稍等!马上就来!”
郑雨婷也没有深究,她觉得苏松屹已经给了很好的回答。
“啊!有彩虹!”
“死哪去了?是不是又跟着你那几个狐朋狗友在外面鬼混?知不知道现在店里有多忙啊?”
漫不经心的,又很调情的一句话。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
“好好好,等雨婷。”
“已经等到我了啊,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苏松屹和郑雨婷站在门口,安静地听了一会儿。
方知嬅忙完一阵又开始摸
也是。”
胖丁气得炸呼呼的。
苏松屹拿出手机,郑雨婷看到了来电提示上有个大大的“狗”字,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等苏松屹回答,电话里那头就传来了声音。
郑雨婷拿出手机拍了彩虹的照。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在学校,等阵雨停。”
她今天弹的不是古典乐,是一首歌的曲子。
然后用一种很鄙视的眼神看了看苏松屹。
她一向性格孤冷,待最亲近的人也是如此。
苏松屹微微笑着,挥了挥手。
苏松屹看向郑雨婷,脸颊上又浮现出酒窝。
电话那头方知嬅的声音有些暴躁。
“江老师真漂亮呢,每次我看到她,都会感叹,世界上竟然有这么漂亮的人。”
“等婷宝干嘛?”
“你刚刚,想说什么?”
弹了一半,她睁开眼睛,看向教室的门口,眼神很平静。
“还有婷宝,扣她工资!”
苏松屹摇了摇头,没有仔细去想。
音乐室里的钢琴声开始响起,夹在雨声里,有些飘渺。
“我没听出区别,反正你赶紧给我回来,我快要忙死了。”
郑雨婷感慨道。
“啧,我忘了!”
配上了这段文字之后,她又拍了一张自己和苏松屹在阳光下站在一起的影,和彩虹的照片一起发到了QQ空间。
“小姐姐,23号桌的菜怎么还没有好啊?”
“我想想啊……我要说什么的来着?”
离开音乐教室,两人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呃,是我在等阵(zhen)雨停!不是郑(zheng)雨婷!”
少年和少女的背影在雨中渐行渐远,笑声徜徉在巷子里,徜徉在琴键跃动的音符里。
这时,撑着雨伞拎着盒饭的女校医从这边慢慢走过,见郑雨婷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她普通话不好,不是很分得清楚前鼻音和后鼻音。
电话那头的方知嬅也呆了呆。
“江老师,我们毕业了,特意来和你告别!”
算了,不重要了。
苏松屹想了想,微微蹙眉。
刚刚看到郑雨婷的眼睛想说的那一句话是什么呢?
方知嬅温和地笑了笑,挂了电话,匆匆往厨房里赶。
“等到雨停了,我们就回去吧。”
苏松屹在屋檐下,伸手接了一鞠雨。
苏松屹笑了笑。
苏松屹的关注点和她不一样,他从那个老师身上看到的最显眼的,是名为孤独的东西。
弹得很空灵,听来有些孤独,或许是为了缅怀某个已经逝去的人。
臭狗,你赶快回来啊,你不回来,我怎么摸鱼啊????
然后如抽丝剥茧一般,乱作一团乱麻。
那首歌叫做《很爱很爱你》。
校园的广播室里变得安静,天地间寂寥得只剩下雨声一片。
郑雨婷闻言,眨了眨眼睛,还以为他是在叫自己的名字,于是歪着头看向他。
怎么人有时候,记忆会跟金鱼一样健忘呢?
江老师收回视线,微微颔首,没有多余的表情,也没有说话,断了的琴音又开始在教室响起。
苏松屹侧目看去,思绪又慢慢变得冗杂。
店里没有真正做事的人了,玉婵在摸鱼,覃敏也在摸鱼!
苏松屹没有去解释,人们永远只愿意相信自己见到的,还有自己认为的。
像一个被鱼丸弄乱的毛线团,一旦有了抽出一点丝线的苗头,这点丝线就会越来越长,剪不断,理还乱。
阵雨停了,天空很干净,像是被清水擦干净的玻璃。
阳光照耀之下,浮现出了一圈七彩的光晕。
音乐教室里,清冷的女子在钢琴前独自演奏着。
果然是渣男,第四个了!
不和雨声争抢,也不和歌声争抢,就守着那片小小的教室,不僭越,不喧宾夺主。
郑雨婷别过脸,捧着脸傻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