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虎闻言只是冷笑一声。
“我明白了,您的话,我定会如实转达给孟子的。”
公伯寮回道:“仲由固然不可信,一个人也无法左右大局,您的决定我也没有任何异议。只不过……我今日要说的,并不是仲由。”
再说了,就算我不把他调离上军,纵然仲由勇猛无畏,但在大势的面前,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战死而已。
公伯寮犹豫道:“可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这么大的事,下臣总归觉得还是计划的稳妥些为妙。”
公伯寮硬着头皮回道:“就像是我刚才所说,不论是仲由,还是南宫适,如果让他们单打独斗,是绝对不成气候,也无法威胁到您的大计的。
南宫适也会生出坚守职责的勇气,而颜回、公祖句兹、商瞿、公西舆如他们……”
阳虎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这些人也的确有可能站在我的对立面,我也不怀疑子我拥有凝聚他们的能力。但我要问的只有一点,子我他为何要背弃我呢?”
公敛处父闻言,再不敢多做犹豫,他躬身拜道。
可如果有人能够将他们凝聚起来,那么仲由所能发挥的作用,就不单单是做个战死沙场的匹夫。
子贡慢声道:“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不是吗?这一次国内大旱,菟裘大夫还可以为孟氏借出粮食。
讨伐他)
阳虎的指节敲打在几案上:“既不是仲由,也不是南宫适,那你……”
“这……”
难道一个仲由还能阻挡我的意志吗?”
公伯寮走下马车,抬起手在门板上轻轻叩了三下,小门吱呀一声打开。
仆人轻轻推开门,阳虎正手捧兵书向阳而坐,他抬眼看见公伯寮,只是轻轻点头。
公伯寮望见了那本《尉缭子》,到了嘴边的话,忽然又变得难以启齿。
阳虎放下手中的《尉缭子》,抬头看向公伯寮,问道:“那依你之见,如何才算是稳妥呢?”
子贡听了,只是轻笑一声,他转过身去念道。
“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公伯寮拜道:“阳子明鉴,我所想说的,正是菟裘大夫宰予。”
不过这一点,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决定将他调离上军,打发他去地方上担任邑司马。
“这个嘛……依我之见,您或许应该对我的那些师兄弟们多加提防……”
“太阳的升降,又岂是我们所能左右的?再说了,既然春天已经来了,那夏天还会远吗?”
出如虎般骇人的气势在房间内慢慢散发开来,公伯寮的头上禁不住凝出几滴汗珠,他喉结微微耸动,一时之间竟有些后悔向阳虎提出这个建议。
“进来吧,阳子正在等你。”
“现在依然是寒冬时节,就算春天快要到来了,但太阳的威力恐怕还不足以令端木子您如此惧怕吧?”
公伯寮俯身拜道:“一切都在阳子您的预料之中稳步进行。虽然从曲阜武库中转运的兵器数量巨大,但好在有征讨齐国作为借口,所以并没有引来孟氏和叔孙氏的怀疑。”
“喔?那你想说的是南宫适吗?他掌握着曲阜四门的开关,如果我们想要动手,他的确是个阻碍。”
阳虎的眼睛缓缓睁大,他悠然起身,近两米的雄伟身躯隔绝了窗外的阳光,让公伯寮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阳虎听了,放声大笑道。
一个仆人将头从门里伸出来,向四周张望了一阵,直到确定没人跟踪后,方才冲公伯寮点了点头。
公伯寮又摇了摇头:“也不是南宫适。他虽然同样是夫子的学生,恪守周礼的原则,的但南宫适为人知退让、识时务,做起事来胆气不足。
“怎么?你也觉得仲由不可靠吗?他轻生好义的名声在曲阜人尽皆知,让他担任上军的旅帅的确是个隐患。
公敛处父斜睨了一眼周围往来的小吏,也不敢把话挑明,他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句。
正当他想要退缩之际,忽然听见阳虎雄厚低沉的嗓音在房间内响起。
曲阜,阳府后门停着一辆马车。
阳虎不等公伯寮把话说完,便抬手将他打断。
公伯寮微微点头,随后在仆人的引领下,来到一处别院。
如果下一次您再不多做准备的话,恐怕我们就算想救孟氏,也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
“孟氏、叔孙氏?不过是两只过惯了安稳日子的硕鼠罢了,他们能察觉出什么来?他们要是能察觉出异常,那这些年也不至于一直被季氏强压一头。”
公敛处父眉头皱紧:“事情的发展,真的已经坏到这种程度了吗?”
换而言之,如果您能够尽快稳住曲阜的局势,他最多弃官而去,绝不敢与您争锋。”
再加上子贡又反复提及太阳,他的言下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为什么是子我?”
公伯寮愕然道:“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