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到底是福是祸,除去自己的好相貌,能够与自己心有灵犀的人又在何方?
柳惜音想着想着便靠在轿子的边沿上阖目,不久便幽幽地睡了过去。
花园的空地上有一个半大锦服蓝衣少年在舞剑,坠着饰物的白色发带随着少年灵活的出击转身而摆动着,少年坚毅的神色,凌厉的剑法都透着一股子肃杀,突然少年大喊一声,“什么人。”一个身着白衣小女孩迅速跑开,少年穷追不舍,一把扣在女孩的肩膀上,迫使她转身看向自己。
“疼。”女孩吃痛道。
待看清此人的相貌,少年立即放下钳制少女的手,“表妹,对不起。”
“阿昭总是这般,“女孩努嘴,有些娇嗔的意味在其中,“害得人家都不敢来找你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少年挑了挑眉。
“有,“ 说着给眼前的少年指了指不远处散落的食盒,“你看。”
“为什么不派人通禀?”有些心疼的语气。
“我不想分阿昭的心,“女孩低头,声音细不可闻,“我只想远远看着阿昭。”
“怎么会?表妹来了就好,上次的事都怪我,害你被舅舅打。”少年低下了头,颇有认错的意味。
……
“那你真的爱她吗?”
“自然。”
“阿昭,你变了。”
“我明日就派人送你回雍关城那里,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夜深了,回去吧。”蓝衣男子头也不回地决绝离去,徒留一抹无助受伤的白色。
“阿昭,阿昭。”
……
“阿昭!”柳惜音猛地大喊,轿子一旁的红莺示意轿夫们停轿,掀开轿帘,问:“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此时的柳惜音还未回过神来,“红莺呀,无事无事,继续走吧。”
红莺有些担忧自家小姐,她可是清清柳柳地看见小姐眼角还未来得及拭去的泪痕,如果听得没错,小姐哭着喊的是“阿昭“,阿昭,阿昭,昭惜堂,难道小姐和昭惜堂的少东家以前就认识?不可能呀,自己六岁起就跟着小姐了,也没听过叶昭,叶昭的,红莺的八卦心思不减,一路上一直思索着,很快便也到了昭惜堂。
轿夫一前一后停下柳惜音和柳怡画的轿子,红莺对着自家主子的轿子道:“小姐这且等着,红莺前去通传。”
柳惜音朝着轿外摆了摆手,“不必了,我亲自前去,料想此时病患应很多。”
柳惜音在红莺的搀扶下走进了昭惜堂,她虽是看不见,也感受到昭惜堂内人摩肩接踵的,可空气并如想象中的燥热难闻,反之扑面漾来的药材味夹杂着龙涎香的气息,让自己勾起了嘴角。
柳惜音显然是低估了自己这一笑在人群中产生的巨大反响让叶昭把脉,本是簇拥在叶昭身旁的男男女女,看样子并无多少真正的病患,主动地给柳惜音让开了一条道路,甚至连正欲让叶昭把脉的浓妆艷抹的红衣女也起身给柳惜音让座。要知道,除去柳惜音惊为天人的面容气质,更因为两家是竞争对手,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
“下一位。”叶昭并未抬头,只是换了一张轻纱缓缓垫在了眼前伸过来的嫩白柔荑上,抚上三指在寸关穴开始切脉,沈吟了一会,叶昭抬头:“小姐,您并无,“叶昭以为又是一个“无病呻吟“的闺阁小姐,微微忍住怒意,正欲几句话打发走,不料想抬眼正对上的是一张清婉可人的面庞和那双没有焦距的双眸,叶昭脱口而出,“惜音。”
虽说看不见,但柳惜音在对上叶昭的眸子,对上叶昭迎面而来的气息,听着他那声“惜音“时,心中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难以用言语来形容,似曾相识吧,也许。不知怎地,柳惜音也探了一句:“阿昭?”
一旁的人群炸开了,敢情这两位从前就认识?
“我说呢,这药堂为何叫昭惜堂,可不是取了两人刚刚所唤名字中的“昭惜“二字?”
“就是就是。”
“我说,姐姐呀,你没戏了,人家叶公子本就是冲着柳小姐来的。”
“说什么风凉话,搞得好像你有戏来着。”
“可惜可惜呦。”
男男女女们分别为自己的“叶公子“,“柳小姐“而叹息。
“奶奶,哥哥好看,姐姐也好看。”一旁的一个韶年(男孩八岁)孩童对着自己的祖母说道。
“是呀,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满头银发,一脸慈爱的一位老奶奶摸着自己小孙儿的头说。
别人的话,叶昭倒是没有在意,可小男孩的话却让自己心中的波澜更甚,不经思索,便在司命错愕的目光中给胡青送了一份“大礼“,“胡大夫,我这会有些事,今日就劳烦你坐堂了。”于是我们的司命胡青就被南斗君叶昭双手按到自己的座上,叶昭在胡青耳边低声道“多谢,请你去满庭芳。”方才微微缓解了胡青的怨念,可面对着这满屋子的““病患“,南斗君,只此一次,满庭芳以后行不通了!
“惜音小姐这边请。”叶昭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