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宋行此法,以至于空有上百万地方厢军,却是无有一丝战力,靡费大量金钱。
李桓眉头一挑看着郑太道:“哦,不知有何不可行?”
说着郑太冲着李桓道:“李桓,你蛊惑陛下,行此祸国殃民之策,是何居心!”
郑太道:“前宋王朝便是施行此策,以防灾年地方青壮聚集引发民乱,于是将之纳入军中,然则这些不过是普通百姓,并无战力可言,只会靡费国家钱粮。”
一些官员听朱厚照开口,本以为会怎么惩罚李桓,却是不曾想竟然只是罚俸。
说着李桓郑重道:“请陛下责罚。”
一名陕西籍的官员,郑太几乎是本能的跳出来道:“陛下不可啊,民户是民户,军户是军户,太傅所言看似美好,实则不可行。”
又一名官员站出来道:“臣也反对。”
只听得李桓继续道:“一者古来民乱动荡,必以百姓之中精壮为骨干,择其青壮纳入军中,既可防止大量流民青壮造成民乱,又可给予这些百姓一条生路,不至沦为地方豪强之奴仆。”
朱厚照也是皱了皱眉头,身为天子,尤其是朱厚照这般自小经受过帝王教育的天子,熟读史书那是基本,所以他也知道前宋纳民入军之策的弊端。
朱厚照微微沉吟一番,注意到百官神色,忽然点头道:“锦衣卫指挥使李桓疏于监察,以至于下属勾结地方官员欺上瞒下,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李桓恭敬道:“臣谢陛下!”
可是李桓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坚持,这就让许多官员为之惊讶了。
站出来反对的官员之中,至少一半以上都是陕西籍贯。
李桓此言一出,许多人豁然抬头看向李桓。
而李桓却是真正的要将这些人练成精锐军卒,自然不会出现前宋那种朝廷出钱养了一群没有什么战力的厢军的情况。
李桓当然知道前宋那些厢军是怎么一回事,甚至可以说,他之所以提出这般的办法,也的确是在抄前宋的作业。
说着郑太看着李桓道:“太傅既然说京营老弱病残,不堪重用,那么下官请问太傅,你召一群百姓进入军中,又有何用,既如此,还不如不整顿京营。”
说着李桓眼中闪过一道精芒道:“陛下,臣以为,此番京营重整,老弱裁汰,必然急缺大量士卒,而陕西大灾,大量百姓流离失所,可于陕西招募大量精壮,予以钱粮,编入京营。”
虽然说一直以来对于李桓都颇有信心,可是有前宋之前车之鉴,再加上如此之多的官员反对,朱厚照不禁有些迟疑的看向李桓。
一些官员闻言皆是面色微变。
但是李桓此举显然是动了许多豪强的蛋糕,那些地方豪强兼并土地,自然需要大量的佃户为其耕种,所以大灾之年的青壮往往都是地方豪强大肆收拢的对象。
许多官员闻言皆是连连点头。
难道说李桓真不知道招纳一群百姓,将其当做军人来使用是多么的可笑吗?
李桓冷冷的看了郑太一眼道:“郑太,陕西延安府人氏,世居延安府,为地方豪绅,家有良田万亩,奴仆数以百计……”
李桓正色道:“陛下,此言差矣,臣即为锦衣卫指挥使,那么锦衣卫出了这等事,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地方豪强的扩张都是借助天灾人祸,一者兼并土地,一者就是兼并人口,大量的百姓因为丧失土地不得不卖身为奴,成为地方豪强的附庸。
但是你要说没罚的话,还真说不过去,因为这还真的是一种惩罚。
就连不少没有站出来反对的官员也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李桓,大家都知道前宋地方厢军是怎么来的,更清楚那政策的利弊所在。
郑太等官员闻言面色大变,尤其是礼部侍郎的郑太大声道:“陛下,此为误国误民之策啊,万万不可……”
见到朱厚照看向自己,李桓正色道:“陛下,臣既然命臣提督京营,全权整顿京营,那么还请陛下相信臣,臣自会给陛下以及百官一个交代。”
可是抄作业归抄作业,但是李桓所行却与前宋截然不同,前宋是将百姓之中的精壮收入厢军,发以钱粮,避免这些百姓造反,说起来并非是真的将这些青壮当做军队来使用。
很快就有数十名官员齐齐表示反对,如果说仔细调查这些官员的背景的话,就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这些人口一旦沦为地方豪强的附庸,自然不再为朝廷所掌控,只会壮大豪强势力,削减朝廷的力量。
李桓话语之中的意思他们如何不懂。
朱厚照同李桓对视一眼,当他看到李桓眼中的坚毅之色的时候,朱厚照忽然之间笑道:“好,既然李卿这么说,那么朕便准了。”
谁都知道罚俸这种惩罚根本就是做一个样子罢了,罚了和没罚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郑太没想到李桓竟然将其调查的这般清楚,面色微微一变,不过很快便道:“我郑氏一族奉公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