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在绍兴余姚县扎根多年,在这县城之中的老宅占地足足有十几亩之广,可以说偌大的余姚县城之中,府邸能够比得上谢家的怕是寻不出第二家来。
血迹虽然说不是很多,甚至不仔细查看的话未都未必会察觉,但是邢泰看到邢康衣衫之上的血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中一紧。
其中一名仆从气急的护在石碑之前,正要开口,忽然身边一名同伴惊愕的道:“锦衣卫,这是锦衣卫的人!”
虽然说当初天子下令收回了对谢迁的一应封赏,但是在谢家老宅边上却依然立着碑文牌坊,上面记录着谢迁的事迹。
不得不说孝宗皇帝对谢迁的恩宠真的是极重,能够给予一名文臣的差不多都给了,否则也不会委任谢迁为托孤重臣。
“邢理、邢征二人不是同康儿一起去听木斋公讲学吗?为什么只有康儿一人回来,他们二人呢?”
凭借敏锐的直觉,邢泰再结合邢康身上的鲜血以及昏死过去那不清不楚的话,当即便做出了应对之策。
邢泰皱着眉头看着昏死过去的邢康,突然之间目光一瞥,正好看到了邢康衣襟之上被溅到的一些血迹。
一阵马蹄声响起,正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石碑的几名谢家仆从听到那动静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管事看着邢泰笑道:“不过是杀人而已,只要不是招惹了厉害的人物,以咱们邢家的地位和影响,大不了就像以前一样,给知县一笔银钱,让他在劳中寻一人替罪便是了。”
可是邢康只说了一句父亲救我便昏了过去,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是将邢泰几人给搞懵了。
说着邢泰冲着管家道:“去派人请大夫前来给康儿看一看,另外给我派人出去打听一下,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被竖起来的石碑就是谢家的荣耀,因为是天子下令所立之碑文,纵然是知县至此,也要冲着石碑叩拜方可。
然而因为这石碑就立在谢家门口处,在老百姓看来,历任的知县冲着石碑叩拜就像是冲着谢家叩拜一般,久而久之,石碑几乎就成了谢家在余姚县地位的象征,无人可以撼动。
可是听那动静,来人丝毫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一股烟尘滚滚而来。
管事应声道:“老爷尽管放心便是,小的这就去守住大门,别说是府衙里的差役,就算是锦衣卫来人,小的也给老爷您将对方拦在门外。”
赵毅一眼就看到了被立在谢家
说着邢泰冲着管事道:“你给我亲自去守好府门,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来找康儿的,一律不许放进来。”
正常情况下,余姚县之中,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座石碑的存在,但凡是经此而过的车马都会主动的放慢速度。
那护在石碑之前的谢家仆从闻言一愣,随即道:“锦衣卫有如何,县官老爷来了,都要叩拜。”
亏得几名仆人见机不妙,第一时间将倒在地上的邢康给扶了起来,管家伸手试了试邢康的脉搏以及鼻息,暗暗松了一口气向着大步走过来的邢泰道:“回老爷,公子只是昏死了过去,看上去应该是心神受到极大的冲击所致,好生歇息一番,当可无碍。”
话音落下,邢康眼睛一翻,竟然直接昏了过去,却是一路狂奔,再加上心神起伏严重,原本绷着的神经陡然一松,昏过去也就不奇怪了。
显然邢泰有些不太放心,所以特意命身边的亲信管事看住大门。
时候,邢泰愣了一下,皱眉喝道:“康儿,你这是……”
那几名谢家仆从看到这般情形登时面露惊愕以及恼怒之色。
而一名管事模样的人低声向着邢泰道:“老爷不会是担心公子他杀人……”
这一日,谢家几名仆从正小心翼翼的擦拭着那石碑,石碑这些年被谢家呵护的极好,甚至还为石碑修建了一处亭子,避免石碑被风刮雨淋。
谢府
看着正被丫鬟侍女抬着向着卧房方向而去的邢康,深吸一口气皱眉道:“除非是康儿杀了人,否则的话,我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能够令康儿这般慌张无措。”
邢泰捋胡子胡须皱眉道:“若是果真如此,那也只能破财消灾了。”
就听得邢康口中喊道:“父亲救我!”
倒也怪不得邢泰这么想,别说是邢泰了,就是其他人也都下意识的认为邢康肯定是在外面惹出了什么命桉来。
就听得邢泰冲着所有人怒喝道:“今日公子哪里都没有去,一直都在家中读书,知道了吗?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来寻公子的,统统给我拦在外面,哪怕是官府的人也不行。”
管家闻言连忙下去办事去了。
能够被立碑,足可见谢迁在当地的影响力,甚至这碑文还是当初孝宗皇帝在位之时的赏赐,允许在谢迁家乡树碑立传,以传其贤名。
邢康看到邢泰,登时眼睛一亮,他真的是被李桓给吓破了胆,只有在看到邢泰的时候方才松了一口气。
邢泰闻言笑道:“哈哈,你办事老爷我放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