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书屋

分卷阅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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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边境见闻,而不是他们奏折上的歌功颂德。”

    当年宁王为了还是太子的朱厚照可以远游江南,今日已是天子的他为了宁王同样不远万里,争权夺利下是否真的有一点皇家温情?宁王不会忘记大宁城昔年被成祖烈火焚烧后的残迹,却也难辨朱厚照饱含深情中的真实和权谋。

    宁王想举杯,却还是选择滴酒不沾,他漠然的说道,“皇上,夜深了,休息吧。”

    朱厚照看了看床榻,多日飞驰,确实累了,脱下了罩甲,真的顺从了听从宁王的话,和衣睡下。

    宁王熄灭了炉火,留了一盏微灯安置在一旁的几案上,“皇叔,你不休息吗?”床榻还算宽敞,可以躺两个人,朱厚照怀着一点憧憬。

    “皇上睡吧,臣替你守着,边地军事,随时有变,臣晚上警觉惯了。”宁王坐在了案前,翻开了一卷书籍,为了照顾朱厚照的睡眠,灯火极暗,根本看不清字迹,宁王视线虚看着点点微弱的光韵。

    “皇叔已是亲王身份,为何会如此……如此投身倥偬。”朱厚照仰面躺着,虽然这床榻算不上舒服,和乾清宫简直是天壤之别,但是这是皇叔的床榻,他暗自吸尽了周围所有的属于宁王的味道,继续低声的说道,“宁献王……朕觉得惋惜……”

    宁王诧异抬头看向榻上之人,朱厚照闭着眼睛,并无其他,玄祖宁献王朱权,天资英奇,驰骋塞上,助力靖难,却身退江西,明明有惊世的才华却远离了朝廷,玄祖的事迹,朱宸濠无不知晓,历代宁王府后人极重教养又屡出英才,都是得益于玄祖,宁王回想起江西藩地的府邸,那里一切熟悉的刻骨铭心。

    “历代府中的世子和子孙们,无一不习书练武,皆是玄祖教导世代不忘**筚路蓝缕开国艰难,若社稷有难,定要舍身报效……”宁王身在百年前真正的宁王府所在,内心也是慨然,燕宁两位亲王的后代,百年后又同处一室。寒冷雪夜,朱厚照不吝心中深情,宁王也不是绝情之人,一贯凌厉风行下也有柔和款款。

    朱厚照呼吸平稳,大概已经入睡,宁王低声道,“每一个子孙每日都是清晨起便受教习,文章诗词不能懈怠,此外,还去南昌郊外练习骑射武艺,祖父时常把我们派在山中,几日内跋山涉水,如同行军,练就毅力。”朱厚照疲倦不堪,昏昏沉沉中只听见只言片语,怪不得,登基前遇刺,皇叔在野外能生火会充饥,这不是皇亲国戚的锦衣玉食,真真是栋梁塑造……他终于熬不过,睡着了……

    夜半万籁俱寂,除了巡营的脚步声,便是簌簌落雪声,没有铁马冰河入梦,只有沉酣,不料朱厚照一个翻身,差点滚落床榻,随即惊醒过来,帐中豆大的灯火仍在案上微弱发光,宁王伏案已经睡着了。朱厚照轻声来到他身旁,宁王半边侧脸枕在上臂,鼻梁秀挺,睫羽浓密,脸颊明显清癯,异族善偷袭,即使在睡梦中,他也是不解外衫,以便时刻应变,投入战况。皇叔若真有异心,怎会在这苦寒不毛之地,风餐露宿,驻守数月,不要一丝赏赐,可是他已是富贵至极,仍在朝广交权臣,在外聚拢民心,任何帝王都不会坐视不理,朱厚照一再施恩委以亲情怀柔,寄希望宁王能够不再“功高震主”,可是一旦宁王闲云野鹤而去,还是那个使自己沉醉的精才艳艳之人吗?朱厚照矛盾至极,情不自禁的附下身来,帮他披上大氅,不带一丝防备的绝好容颜就在咫尺间,他轻轻吻了吻额角。

    宁王感官敏锐,他听见了周身细微的呼吸声还未及起身,就感受到那个轻柔的吻,仿佛也能感受到缱绻悱恻般错觉,在冰冷寒夜,皑皑白雪中疲惫已极,他没有拒绝这个慰藉,犹如冰天雪地中的旅人不会熄灭取暖的火焰,然后又放松了警惕沉沉的睡去。

    朱厚照满足的看着平静的睡颜,只一瞬,他希望所有枷锁桎梏都消弭,只要留在这方天地,静静地锁住这单纯的时光,人生就已足够。

    第二日黄昏时,纪荣为首的几十人终于来到了宁王的军营,彼时宁王正在辕门外送别哈撒,这位瓦剌的六王子在此得益匪浅,雄心壮志的踏上归路,实现野心。前队刚走,后队人马就到了,锦衣卫顾名思义服饰华丽,皇家亲军地位至高,可如今风尘而来,面目愁容的纪荣人马为了配合皇上微服,也褪下了一身飞鱼服,穿了普通军校的铠甲,怨念的像是败军前来求援,纪荣原本苦思如何通传千岁殿下,让他手下军马能放自己入营,没有料到能在辕门看到宁王,在白雪覆盖的天地间,他身姿挺拔,以身后井然整肃的军营为景,更显得他英武,纪荣也十分认同,众人八卦留言中的大明第一美实至名归,他不仅是看见了援军,不啻于看见了神仙,“王爷!”纪荣等人跳下马一拜到底,“来者何人,私闯军营重地?!”单周被这投诚的阵势惊到了,但还是履行职责。

    纪荣撇了一眼单周,皱眉苦笑讨好看着宁王,其意不言而喻,王爷,皇上在你这里,你放我们进去喝口水休息休息最好,如果不放我们进去,皇上就交给你了。

    宁王站立未动,回头看了一眼中军帐,皇上早晨醒了一回,午后便一直在补觉,不知道他到底不眠不休的赶了多少路。纪荣捕捉到了宁王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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