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问道:“大仙,你那些个仙法,可得长生否?”
通臂神猿原本笑兮兮的脸,一下就僵住了,这猴子好大的野心,一上来就想学长生之法,他都没学会,又怎么能教徒弟。
“那劳什子长生之法有什么好学的,不如学降妖伏魔,通天彻地,以一敌万的本事。”
通臂神猿也是直肠子,猛地摇头,截教门下不诓人,本猿可以做戏蒙这小猴子,但要是再睁着眼睛说瞎话,却和他性格不符。
“那不学不学。多谢仙长出手相救,告辞告辞。”
猴子说完,转身就跑,通臂神猿愣在当场,想施法抓他回来,却想起赵公明的交代,只好作罢。
“不行,就这般回去了,定被师兄训斥一番,不如再寻一个机会,即便是屡次三番,也要点化他回山。”
通臂神猿回过神来,发现那猴子已经跑得没影儿了,正觉得疑惑,神识一展,结果发现方圆千里都没了踪影。
“怪事了,这猴儿难道长翅膀飞了?”
通臂神猿一路苦追,四处打听,还屡屡把山神土地拘出来查问,结果就是找不到孙大圣的踪迹,四处晃晃荡荡,不知道该如何回去向赵公明交差。
而孙大圣辞别了通臂神猿,一路前行,只觉得山川河流变化极快,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抬头望天上的星星,暗道自己刚辞别那通臂神猿,结果就不知不觉跑了数千里了。
“来了来了,定是又有刁民想害本大圣。”
通臂神猿的事情给孙大圣敲了个警钟,知道别有用心的人开始找上门了,也不着急,反而就在一处小城外的十字路口干坐着等。
结果,果然等来了一个游方道人。
“这位小居士,天色已晚,你为何苦坐于此,不去那城中投宿啊。”
那道人看着面向极为和善,按照凡夫俗子的说法,像是那有道之士。
结果,孙大圣却是苦兮兮地抬起脸,说道:“方才有两个可恶的妖怪,把本大圣的钱袋子弄丢了。”
他没说谎,包裹确实丢了。
“哦,你自称大圣,可知这圣字不是一般人或者一般生灵可以自居的。贫道观你无父无母,这大圣二字又是谁取的?你家中长辈替你取名时,难道不曾知晓避讳吗?”
那道人原本想开门见山,结果一听孙大圣自报名讳,就面色微动,多问了两句。
“大圣二字,自然是我爷爷取的。”
孙大圣笑着说道,胸脯不禁微抬,挺自豪的。
那道人闻言,正好想多掐算一些天机,却算不到孙大圣爷爷的名讳,便问道:“你爷爷叫孙什么?”
“他叫孙爷爷,我叫孙大圣。”
“……”
道人默念一句,总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开口,太占人便宜了,这些猢狲真是不开化,老的取名占人便宜,小的取名不知避讳。
“这金银财物对于吾等修道之人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你看!”
那道人随手一点,指向路边一块石头,顿时神芒乍现,石头被点石成金,变成了一个金灿灿的大金块。
“吾乃阐教门下,二仙山麻姑洞……”
“多谢仙长,回头见。”
孙大圣捡起地上的金子,躬身行了个礼,一溜烟就跑进城去了,让还在自报家门的阐教金仙黄龙真人愣在当场。
“这泼猴,居然对仙家如此没有敬畏之心,难道不知道阐教来历?”
黄龙真人是百思不得其解,此番出门点化西游取经的候选人,前面的几个都很顺利,结果到了这猴子了,却是失手了。
他平日里稍微显现出一点仙法,凡夫俗子也好,修炼者也罢,都是跪地就拜,磕头行大礼,求教自己一番,这猴子却与众不同。
“哼!”
黄龙真人在小城徘徊了数日,制造了七次偶遇,变幻了七次模样,结果依然无法收下孙大圣为徒,每次一到关键时刻,这猴子转身就跑,还专往人多的地方去,施法把他单独拎出来,他就在那里装傻充愣。
黄龙真人也是傲气十足的金仙,身为阐教十二金仙,何其要脸面,虽然是身负师门任务,但万万不愿用强,心想非要让这猴子心甘情愿拜自己为师不可。
结果,当第八次出手的时候,猴子不见了。
黄龙真人遭遇了通臂神猿的灾难,满世界找猴子,结果却失去了踪迹。
于是,就这样一路被偶遇,遭遇了上百次莫名其妙的遇仙,遇神,遇难而毫发无伤,总是不死之后,孙大圣经受住了各种诱惑。
他心里也很着急,拜师学艺,把长生之法带回花果山,让爷爷长生不老是他下山的根本原因,但是爷爷也说过,会有很多图谋不轨之辈要坑自己,这一路所见所闻,果真让他有一种看高人演戏的窥破天机之感。
直到有一天,他路过一处山林,听到有樵夫在那里唱一首山歌: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可叹天荒地也老,岁月无情人有情,试问苍天饶过谁,长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