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办方,要做的事情可多了,像安保等等之类的问题都需要h·j来确定。
当然,这些也不是叶朝繁他们来做,他们找的第三方公司。
术业有专攻,她不会让做创意的人去干架。
但即使这些都外包出去,也不代表她就万事大吉了,谁让她是主负责人?不管是本公司还是第三方公司,她都要跟到位,并且有什么问题还是找她。
所以这次会议从早上十点,一直开到下午都没结束。
叶朝繁让刘程程帮参与会议的人订餐。
中午他们就在会议室吃的,吃完休息十来分钟又继续开。
大家都急着推进手上的工作,叶朝繁能解决的都当场会定夺或给出解决办法,有些她不能马上解决便都记下来,准备跟陈简之商议。
她记到最后,现要商议的事情还挺多,便满脑子都是这些问题,早把那画忘了。
叶朝繁现住在龙腾豪院,但那里没人收货,她爸爸那里更不用说了,所以给的是公司地址。
叶朝繁正忙着,听到说要签收什么东西,直接让刘程程去。
“辛苦你们了。你们把东西给我吧。”刘程程接了画,感谢过那两学生,把画放去办公室。
画是框好的,包装也很细心,还是两个学生专程送来,刘程程也敢怠慢。
她轻拿轻放的把画放到桌上,想了想又立着放椅子上。
刘程程放好后怕它掉,仔细确认了两遍才起来。
“什么东西?”
“陈总。”刘程程转身看回来的陈简之,又看椅子。“是叶总的毕设。”
陈简之点头,没太在意。
叶朝繁的画陈简之看过不下几百幅,可刘程程却是一次没见过。
刘程程好奇的大着胆子讲:“陈总,要不要我把包装拆了?我看着不大,要叶总舍得的话,我觉得挂办公室也挺好的。”
“嗯。拆吧。”
刘程程兴奋的立即去找来剪刀,把包装一层层拆掉。
画框的硬包装里面还有层防震泡沫。
一直仰望艺术海洋的刘程程激动得手抖。当她把包装都扒拉掉,望着画好会儿没出声。
陈简之拿着绒盒,想后天的事,没留意还在办公室的刘程程。
呆了好会儿后的刘程程甩头。“陈总,我感觉这画会把我吞进去!”
一幅情感丰富的大尺寸画确实会给人这样的想法,但这只是幅普通常规的画,她这形容有点夸张。
陈简之正想开口,但转头看到那画却定住了。
这画既抽象又写实,那色彩浓烈的蝴蝶和没有任何修饰的白,像无尽的白洞,吸引所有生命为倾覆。
刘程程惊奇的讲:“原来红黄能撞出蓝和紫?”
我说那颜色又黄又红,跟屎一样,那小孩审美真差劲。然后说没什么好看的,想喊你走。
我好像记得有点蓝?
不是蓝,我肯定是黄和红。
他和宋祁都没有错,只是他看到的是已添上的颜色,而陈简之看的是她准备添上的色。
怪不得他后面怎么画都不对。
“不是撞出来的蓝和紫。”陈简之讲:“程程,你先出去。”
“哦,好。”刘程程看了下不太对劲的陈简之,迅速离开。
陈简之站在画前,望着那逆着画逆着蝴蝶的光,久久未动。
画的签名旁边还有两个字,午梦。
绝对不会是午夜回梦。
楼外夕阳斜照,将落地窗内的事物影子拉长,仿佛时间又回到十四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他记得荒草在那画上留下的光影,以及那时不时飞近画而留下飘忽不定影子的蝴蝶。
当年模糊的记忆一下清晰起来,让陈简之一时不敢妄动。
他站了许久,直到夕阳余晖落尽,办公室陷入黑暗。
叶朝繁抱着电脑和本子,还有一堆让她要确认的文件艰难的推门进去,正想腾出手开灯就突然被人抱住,吓得她东西掉了一地。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叶朝繁有点恼怒。
她开了一天会头都大了,真是气得想踹他。
而更可气的是他还不让她去捡东西,也不让她开灯。
陈简之紧抱住她。“想知道我早期的画为什么充满希望吗?”
叶朝繁怼他。“你不仅早期,中期也是。”
“我以前确实有病。”
叶朝繁:……
“大家起早贪黑学习时,我在想时间的尽头是什么。别人规划上什么学校时,我在想以后的人生要怎么走。我认为生命的无趣在于活着,好奇它的背面是什么样子。”
叶朝繁张了张嘴。“……一定不会有你知道的答案。”
陈简之收紧手臂。“是的,一定不会有。在我看到那画上飞来即逝的暗影时,我明白我们穷期一生,便是要尽可能创造更多可能,逆光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