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都尽可能的避过水坑,可颠簸的泥路还是震感明显。
身后的警察里的领头人只得暗暗骂句脏话,“?Qué ás hado??Salva a la e!”(还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戏是演完了,可是不相信王埕这话,是真心话。
卧薪尝胆十多年,岂是一朝一夕所能折服?
她挟持了阮姜然,命令王埕令警局里所有人都放下武器,然后派车把她送出去。
苏容靳在副驾驶,血顺着他的手臂淌在椅座上。他嘴巴里叼着绷带,单手给自己手臂包扎了一下,血流过多,导致他的大脑相当不清楚,他想看她,可侧过脑袋,看到的只是她的轮廓。
沉扶星轻轻道歉,朝着王埕看过去。只见他一脸的诧异,“你怎么”
苏镇黎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他早在那警员打开门的瞬间就知道是方亭琛派来取自己命的。这警员的紧张出卖了他,他眉宇间的愁绪也出卖了他。
“不好意思。”沉扶星挑起半边眉,微微笑,“我不信你。”
她一声不吭,甚至懒得给他一个眼神,就只是看着窗外,整个热都被焦虑催磨着。
听到声音,苏容靳从一边的树上跳下来。
很快的速度,车子疾驰而出。
随着沉扶星和阮姜然的撤出,跟着冲进来的那群人也跟着撤出警局。
直到一通电话打入王埕手机里,他接通电话。接收到沉扶星的视线,唇瓣干涩,抵过去,“是他。”
前往丛林的公路,沉扶星半道将两人抛下,独自驱车前往
看不清她。
她把苏容靳扶上车,从副驾到驾驶座的这段时间快速用笔枪盘了个发髻,跳上驾驶座,打火,出发。
只见带着苏镇黎走出去的那个警员已经和苏镇黎厮打起来,他手里的枪支因为纠缠而重重砸落在地。
沉扶星目光就是这一刻才彻底放松下来,她接通电话,令王埕打转方向盘,念出一个地址。
警局门口此刻也冲进来一伙人,和警局里的警察迅速纠缠在一起。
而正在阮姜然和王埕举起枪的同一时刻,离两人最近的门被人一脚踹开。警报声在警局里回荡。
王埕迫不得已上车,沉扶星扣着阮姜然坐上后座。
阮姜然一阵痛吟,沉扶星才意识到自己手指甲还扣在她手臂里,连忙松开,“抱歉。”
他看不清她
“沉扶星。”
车子疾驰而出,直到身后剩下的车辆也跟着逐渐看不清,沉扶星才松一口气,透过镜子和王埕对上,勾唇,“王警官戏不错啊!”
催磨着她快速见到自己的爱人。
只见沉扶星举起枪,砰砰几枪,迅速将地上纠缠的两人了结。然后一个转身,空洞的枪口对着近在眼前的两人,很快的动作,沉扶星迅速将阮姜然扯进自己怀里,匕首抵上她的脖颈。
她太想他了,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去找他。
终于,车子穿出了丛林,上了另一个公路。
可是刀子还抵在脖子上,“还得借您用会儿。”
而今天王埕的目标,就是借方亭琛之手,灭了苏镇黎。谁知他手下的都是废物,玩不过苏镇黎这个老阴鸠,否则用不了女人开这一枪。
可他依旧留不住。
王埕开着车,透过镜子看着后座的这个女人。
“你上去!”沉扶星点了下王埕,“开车!”
她正想说什么,可惜苏容靳不是一个擅长搞浪漫的人,他只是在她开口前牵住她,苍白的脸色,带着她进了场子。里边已被绞杀,早已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倒着的尸体,她在最后的一眼里看到了老白。
然而来不及多想,苏容靳取来车钥匙,单手捂住伤口,他哑声询问,“你可以吗?”
道德和法律拿苏镇黎没有办法。
王埕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一边安抚着沉扶星,一边派人备车停在门口。
“阮小姐,抱歉。”
沉扶星眼眶很红,却坚定的点头。
沉扶星单手把着方向盘,为了维持他的清醒,絮絮叨叨说着一些无聊的话。
当初苏容靳和王埕做了交易,本应该在苏镇黎手里的证据,早被苏容靳派人掉了包,他用米娅和这份证据和王埕交换了一个秘密:当初那个倒卖儿童器官的团伙幕后主使,其实就是方亭琛。这么多年,他和苏镇黎彼此拿捏着对方命脉,谁都绝口不提当年的事,可是世界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他的乌纱帽,挂满了背叛,阴险狡诈,狠毒算计。他甚至连自己人都不顾,初心早就遗忘,剩下的全是欲望。
沉扶星开的很快,她没照,但这会儿也并不重要了。她在并不陌生的丛林里七拐八拐到了实验工厂。
金属落地。两人瞬间看过去——
而至于方亭琛,就看他的造化了。
沉扶星脸色一白,看到了他左手臂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