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从腰间将天子的令牌丢在了地上。
「是!」路谨嵐搀扶着墨也走了几步,回头问:「不过主子,你们待会儿要上哪去?」
「怎么了?我亲手送他上西天了。」林琛贼笑。
私兵立刻上前拥护,双方在庭院里交战。
紫宸听到他尖言尖语的回击,怒得咆哮:「你这傢伙到底凭什么滥杀无辜?你手上沾满了多少人的血,难道你的良心都不痛吗?」
紫宸头也不回,边走边嚷:「不了,那是你的,以后记得来皇城找我。」
「你打算怎么做?」
言兮诺不慌不忙的从地上捡起散落的弓和箭,用力的拉满了弓弦。
「该死的人我看是你。」紫宸移开了革履,将腰间的匕首抽出,狠狠的插进林琛的手背上。
林琛点头,在私兵的掩护下,朝门口奔走,但方才和沐风的对战中,早已受伤,脚程并不快。
「这世间便是如此,即使你真心悔改,世人也不会打从心底的接纳,那我何苦那么累呢?」林琛不屑的抬头睨他。
林琛嚎叫一声,咬牙道:「你这疯子。」
「总之,要杀要剐随你,别跟老子废话一堆。」林琛虚弱的爬起。
言兮诺看着天子令牌,瞠目道:「天子?紫宸是…皇帝?这是怎么回事?」
「好奇的话,小沐风可以来皇城找我。」紫宸伸手抓着林琛的衣领,将他在地上拖行,缓缓的往门口步去。
言兮诺也同样惊诧,自己的箭术在今天似乎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他得意洋洋说道:「我就说…总有一天能够派上用场。」
「你要我拖延时间,留他一条命,现在自己又把他往死里打?」沐风劝阻。
「你不是要我回去找
林琛再次倒地,缓缓的用手拭去嘴角的血跡,已经无力反抗。
「路谨嵐,快带墨也回去好生歇着。」沐风说道。
被射中的林琛将手掌按在地上挣扎着要起身,手背却突然被一金色革履重重踩在地上,他抬起头来,对上一双充满憎恨的漆黑双瞳。
林琛讶异的抬起头。「可真想不到我这儿小地方,还劳皇上大驾光临。」
「强词夺理。」紫宸将匕首拔起,拎着林琛的衣襟,将他腾空拉起,又重重摔到地上。「你杀了那么多人,从普通百姓,再到朝廷命官,贪赃枉法、动用私刑,甚至开採国家矿產,恶事做尽,竟然还不知悔改,你…」
「那你屠了楚地的源城又是为何?」
紫宸被他轻蔑的态度激得失去理智,抡起拳头朝他的脸颊狠狠揍了一拳。
「你少在那牵扯。」
箭头笔直的射中了林琛的后腿,让他踉蹌倒地。
紫宸振了振衣袖,终于罢手,叹了口气,望着地上的林琛,道:「这傢伙我就领走了。」
「等等,你的令牌不拿吗?」沐风从地上捡起黄金令牌。
那人不屑的低语道:「别来无恙,林琛。」
咻—!
「墨也…没事吧?」言兮诺看着遍体鳞伤的墨也,暂时放弃了追问,担忧的从兜里拿出药罐,给墨也服下。
沐风趁着两股势力忙于交战,来到言兮诺身边,将他扶起,抡着拳正要展开追击,却被言兮诺出声遏止:「沐风,我来。」
林琛拽着言兮诺,逃离了沐风的攻击后,便粗鲁的将毫无用处的言兮诺重重扔在地上。
「今天绝对别让这傢伙给跑了,兄弟们!上!」官兵兵长一声号令,官兵百人全都拔刀往前奔去。
「骗你什么了?」
紫宸怒发衝冠的再次握紧拳头,手臂却给一股强劲的力量给勾住,他回头一看,是沐风站在他身边。
沐风不可置信的望着言兮诺。
「源城?哈哈哈,那些人死有馀辜,当年,我改过自新,不想继续当山贼,想在源城谋个事情做,可源城的百姓见我就躲,没有一个人待见我,好不容易谋得一个马伕的职务,那家主子苛扣我的工钱,做了非法的勾当,还想要我顶罪,既然大家不愿意相信我,那我自然得走回老路。」
「疯?当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生活的地方整个都被毁了,你又会如何?」
「哈哈哈!真是好笑,如果那些人不得罪我,我又何必浪费力气杀他们?徐知府这狗官也不过就是个败类,我杀了他,不恰恰是为民除害吗?」
路谨嵐微嗔道:「主子你…这摆明是欺负我,方才也是和紫公子…哦不对…方才也是和陛下一起骗我。」
「拿开你的脚,该死的傢伙。」
「原来,是来寻仇的?」林琛冷笑,整个人伏在地上,并未挣扎。「我不怕死,不过,总得让我知道你是谁?」
「用七年的默契自个儿猜啊!」
私兵领头急忙赶来林琛身边,抱拳喊道:「您快走吧!这里我们垫后。」
沐风点了点头,正寻思该从何说起,路谨嵐就搀扶着墨也从大堂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