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全家都在这儿了,是哪位远亲啊?你们交情很深吗?”这几人估计没想到哪个亲戚还是法师,继续追问。
兰菏:“你不是回阴司办事了吗?”
“什么?”老白倒有点迷惑,他来得晚,还不知道之前大家那番讨论。
白五摸了下也说,身体上没什么病症。
但不动法师的神魂并未受损。
这无常都有自己的片区,经常忙不过来,要不怎么会征调兰菏这个生无常帮忙。
至于这个常月圆,兰菏看了一下被打了几顿,鼻青脸肿的银色水蛇,“这条也带回去,问题还没清楚,等水落石出再说。”
这不知岁月,又隐隐受暗示的样子,还真是让人觉得熟悉。
不动法师咳嗽两声,缓缓转醒。
简直匪夷所思,不动法师还真能被常月圆打懵的?
兰菏甚至怀疑:“不会得了阿尔茨海默病吧,法师年纪也挺大了。”
思明忙前忙后,宋浮檀却看法师眼神不对,“法师?您还好吗?”
纸马扬蹄远走,兰菏道:“走吧,我们送法师回去。”
“上次水月出逃,我们想她怕是算到了有难得的夜妖之机,可是关起来之后,也是有鬼差无意中发现,她被关那么久,根本不知岁月,又谈何测算?”老白说道,“所以,地府派人找我去,假扮成前世的样子问口供,确定了她一直都不知道年月,我再问她,那她怎么料到应该那时候跑,她说不为什么,就觉得可以,出去后才发现有夜妖的。可是,她特意逃到京城来,范爷和谢爷追捕时,她也毫不留力,完全是有依仗的样子吧。”
在她看来,狐狸最擅长如此了。
龙就应该在海里,去人家里算怎么回事,他们这一脉就没做过家仙。或者说,柳门做家仙,都更喜欢栖息在屋子外的树上。
胡大姑娘的指甲不自觉扣紧了,“和尚视人如观火,也许,他发现了常月圆的问题所在,才会如此。”
也就是俗称的老年痴呆。
但是没人理常月圆,只催促她去把蛇窝里的魂魄都捞上来。
兰菏一愣,他就随口一说,这事儿是昏迷的人家里下了悬赏,不动法师接了又丢魂,他才顶上来的,只是现在做无常打扮。这个比较难解释,兰菏也不在意那悬赏,所以搪塞道:“就你们家人,快回去吧。”
常月圆立刻哭了:“本王不想离开。”
“嗯?没事的,我受人之托来招魂。”兰菏这才想起他们,掏出了几只纸马,往地上一丢,立时成型,“上去吧。”
:“……”
“咦,这是……”老白上前摸了两下,“神魂也没伤啊,怎么不会说话了。”
常月圆:“是被我打的啦,一直没缓过来。”
这几个游客都是一家子,一同来的,他们手拉手掉眼泪。兰菏正在关心不动法师,胡七十九代他安慰了一句:“没事,送你们回去。”
兰菏无语道:“别告诉我胡四还有力气搞事情,大姑娘你回去可以再打她亿遍吗?”虽然以胡四的贱样可能得不到什么结果。
老白听着脸色就越来越难看,最后问道:“你们可知道我今日为何晚来?”
“师父?”思明握住不动法师的手,将他扶起来,喂了水。
但如果是这样,反而说明了背后不是巧合,不是天时风水之影响,而是谁在操控。
但是这犯病也太快了,上一次见到他老人家还智慧的很,身体倍儿棒。
一只尾巴断了一半的狐狸张口说人话,他们不但没被安慰,反而觉得更悲伤了。
那几名游客都还有意识,只是看到黑白无常,就觉得自己要死了;而不动法师则是两眼无神,兰菏皱眉问了几句,也没有意识。
思明都没想到,他们动作居然如此迅速,本以为能搞定方丈的柳门,应该极为厉害,但他们拎来的也就是个鼻青脸肿的女蛇。
要是神魂损伤,刚才魂魄状态他就能看出来了,作为一个无常,这是基本素质。
毫无回应。
兰菏他们怕生事,亲自护送不动法师回来,将魂魄扇回体内。
“你是受谁所托?”一个阿姨上去前还问了句。
常月圆直愣愣地道:“毫无痕迹的失心,真的不是被狐狸迷了吗?”
还真打懵了?
彼时正在镇物齐聚之时尾声,水月闹到一半胡大姑娘还下来了,又正是鬼月,因此大家也从未怀疑过。
兰菏不禁点头,他是见识过不动法师的眼力。
而且镇物镇不到地府,水月自地府就逃脱了。
大家沉默了。
兰菏给他说了一遍。从柳十三到常十五,那什么温室效应,像是一种掩盖真相的暗示,若有似无地引导,模糊了他们醒来的方式。
……
兰菏索性一扇还魂扇:“别说话了,收敛心神,路上若有谁叫你们名字,千万不要理会!”
没人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