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半晌,父亲开口:“凝儿,一会洗漱好了,不要带妆,来我书房一趟。”
单玉凝想过父亲让她如何为单家赴汤蹈火,也准备好了为单家付出一切的准备,不曾想父亲竟……
“什么都别为家里考虑?明白吗?你就是我们家的一个养女,
父亲叹了口气,终是转过身来看她:“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只是她没想到,再一次见到世子,居然就是在青楼。
单誉是个武官,不善言辞,平日里都是带着家里男儿们在武场上摔打射击,见面机会本就不多。加之单玉凝长大后,男女授受不亲,父亲更是刻意减了和她的单独接触。故而今日一见,着实吃了一惊。
单玉凝即可跪了下来,要向父亲行大礼,被父亲拦下,“你已是宫里的人,怎还能让你行如此大礼。快起来。”
“六局的人会让你提前预习的,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入宫,要我送你回去吗?”
单玉凝回首,只见的喧嚣繁华的街灯中,有一个人露着招牌的假笑朝她摆手。
待单玉凝离开后,安奕昊从暗处冒出来,拿扇子拍了拍世子肩膀:“王兄,不是我说你啊,何必把王嫂堵了,坏了我一出好戏呢?是什么让一个妃子,入宫前夜还女扮男装深夜到访青楼呢?又是什么,让一个世子在大婚前夜还冒出来跟踪王妃呢?想想好有意思啊。”
“那就好。”父亲嘴里反反复复喃喃着这一句“那就好。”,情绪也随之缓和下来。
“让本王看看,这不是本王的妃子吗?怎扮成这个模样到青楼来了?”
父亲一掌劈在桌上,吓得单玉凝心里一惊。
她一时间想不到好的借口和世子解释,便只得装出不认识地拍掉世子的手,鼓起勇气凶他:“哪来的黄毛小儿,敢挡爷的去路?”
父亲抓着桌边颤颤巍巍起身,不想被她发觉流泪,便扭头望着窗外,“你今日出嫁,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世子经他身边走过,露出灿烂的假笑:“奕昊啊……”
“父亲,凝儿来了。”
不料,一进门便看到父亲倚在太师椅上哭,但又不想让她发觉,只得用拇指和食指在两边的眼角一抓,当真她是傻子,看不到父亲揩泪,还听不出父亲沙哑克制的嗓音吗?
世子一手伸到她的下面抓了一把,单玉凝来不及控制自己,一声欲求不满的“嗯”便已经发了出来。
“好走不送,明天见。”
“错!”
说完,世子由晴转阴,换上冷漠的神情走开了。
“不过是害怕世子殿下嫌臣妾愚笨,所以先来预习一下罢了。”
“你该去找说书先生派遣寂寞了。”
“嗯?”
“啪——”
“大错特错!”父亲的嗓音逐渐沙哑起来:“我们单家男儿自己有手有脚,个个骁勇善战,家族荣光乃是我们男人的事,要你一个女儿家作甚?”
玉凝想着自己现已是男装打扮,世子应是认不出来,便故意不瞧他,装出熟悉的模样上楼梯,一个人却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
单玉凝知道世子穿着便服,扮成寻常公子的打扮,便是不想让人认出,但她想赶紧从世子面前溜走,便故意在世子面前跪下大喊:“臣妾知错,请世子邸下赎罪。”
她抬眸,是那熟悉的唇角讥笑。
“蒙母亲费心,早帮我收拾妥当了。”
沁儿给她梳妆的时候她都是魂不守舍的,父亲要与她说什么呢?关注东宫状态给单父提供圣上讯息?还是给世子吹耳边风,帮哥哥们谋取更高的职位?父亲又会不会因为她没得到世子妃一位而怪她呢?会不会说她就是单家一个养女一条狗呢?那又为什么不要让她带妆去书房呢?
想到这,不禁豁达了许多,满面笑容去了书房接受命运的安排。
世子一边说着还一边轻浮地勾出她几缕碎发。
“咳——”世子无奈,大声清了清嗓子,强行把单玉凝拽了起来,低声道:“想学习房中之事,日后你进了宫为夫自会教你,不肖你费这般心思。”
她单玉凝是单家养女,为单家尽到自己的义务莫不是应该的吗?
单玉凝不起,磕了叁个头才直起身子说道:“玉凝感恩父母大人养育之恩,今后定尽绵薄之力保单家繁盛。”
入宫当日,她一打开房门,便看到父亲单誉站在院里。
好容易夜里和沁儿商议好,由沁儿在家替她就寝,她女扮男装出去“学习”。偏不凑巧就在青楼门口撞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夜里寻了机会,还是得再去一趟青楼问问熟悉房中之事的人才好。
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世子抓着她强行往街上走,单玉凝生怕自己被世子送回去,偷溜出来的事被父母发现,便赶紧甩了胳膊顾自往前走。
她未曾见过这样的父亲,有些手足无措,便率先讲话,试图缓解父亲流泪的尴尬。
哎。